“事情大体上就是这样，你处理完之后给我打一份报告。”</p>
“好的老板。”</p>
顾历南给daisy交代完工作之后，daisy就要离开了。</p>
忍不住又转头看顾太太，顾太太表情无害地坐在一旁看手机，感受到daisy的目光，不由得抬眸和她对视。</p>
Daisy笑，不无遗憾地说，“老板和太太这次来去匆忙，都没来得及安排一下。”</p>
顾历南接话，“私人行程，没有通知任何人。”</p>
Daisy点点头。</p>
要走了，拿了文件夹起身，“那我就先回去工作了，不打扰二位休息。”</p>
顾历南点了下头。</p>
迟莞随和，送daisy到门口。</p>
“他前阵子身体不好，这次来美国是来静养的。”迟莞耐心地对daisy说。</p>
“是，前段时间老板生病我们都知道了。”</p>
“以后有机会来纽约，daisy姐姐要是有空，就带我到处走走。”</p>
开了门，两个女生站在缓步台上。</p>
Daisy笑眯眯地推着镜框，“太太这么说，我真是好荣幸。”</p>
迟莞笑起来，弯弯的眼睛月牙般漂亮，“别这么说。”</p>
看着daisy的车子离开迟莞才转身进屋。</p>
Daisy行事作风谨慎严肃，往常难得露出笑脸，顾太太的出现让她如沐春风。Daisy喜欢这位顾太太。</p>
感慨老板不仅做生意有眼光，找女人更有眼光。</p>
Daisy走后，迟莞锁上门跑回顾历南跟前，“你对下属就不能有个好脸色？”</p>
男人正翘着二郎腿看文件，莫名其妙看她一眼，“……”</p>
迟莞歪着脑袋，“你看你下属，除了许司机比较随和，其他的都和你一样，冷冰冰的。”</p>
“我有看见daisy对你笑。”</p>
“那是因为我也对她笑了。”</p>
男人摁熄烟头，将手里文件放好，双手交握蹙眉看她。</p>
迟莞眨眨眼，伸手捏他左边耳垂，“你一天垮着脸，严肃得要死，搞得你身边人一个个精神紧张，谁敢没事笑笑？”</p>
见他不吭声，迟莞又说，“daisy笑起来多漂亮，你不觉得吗？”</p>
顾历南掀开她的手站起来，低不可闻地哼了声。</p>
迟莞摇摇头，戳他背脊，“好好反省反省。人生贵在享受，除了工作还有许多有趣的事情。”</p>
说完就一溜烟跑了，上楼继续收拾东西去了。</p>
晚上的飞机，走之前要好好清点一下。</p>
来的时候两个箱子，走的时候有五个，全都是迟莞买的大样小样。</p>
在机场办理托运的时候，迟莞和司机在前面跟工作人员对接，顾历南表情平静地站在后面，心里微微叹息。</p>
事后顾历南语气温和告诉迟莞，“我们可以邮寄回去的。”</p>
迟莞皱眉看他，“邮寄很慢，再加上海关清关，拿到手里要一个月也说不定。”</p>
“你很急？”</p>
“送给朋友礼物，想马上给她们。”</p>
顾历南抬手摸摸孩子脑袋，眼睛直视前方，表示对话可以结束了。</p>
长途飞行比较累，上飞机几个小时后迟莞脸色就不怎么好了。</p>
以往顾历南自己坐飞机就是补觉，现在迟莞在，大多时候都在照顾她。</p>
出身矜贵，含着金汤匙长大的富家公子，对女人事无巨细照顾周到，也算是难得，是自己喜欢的人，就甘之如饴。</p>
十几个小时后飞机落地，许征来接机。</p>
顾历南长年累月满世界飞，习惯了下了飞机还去公司工作，但眼下迟莞累得不行了，得先陪她回家。</p>
顾历南让许征给他们预定了酒店的饭菜，等迟莞洗完澡下楼的时候，已经送过来了。</p>
“爷爷让晚上回老宅。”</p>
迟莞刚坐下来就听顾历南这么说。</p>
拿筷子的手一停，问他，“这么急，刚回来呢。”</p>
男人手里端着碗，眉心微蹙，久久没有夹菜，“纪家那件事，他始终是要找我谈话的。”</p>
听了这话，迟莞心口微微一滞，垂下眼睛低道，“对不起……”</p>
男人笑了一笑，“道歉做什么，我做的每件事自有我的道理。”</p>
给她碗里夹了一块鱼，“吃饭吧。”</p>
迟莞眼眶渐渐热了，眼前可口的饭菜一时提不起她的食欲。</p>
“我很任性对不对？”她问顾历南。</p>
“对。”</p>
顾历南也没客气，笑言，“但这种任性是人之常情，我能理解，所以我尽我所能让你如愿以偿。”</p>
迟莞看着他。</p>
“你对他的亏欠少一点，对他的心痛少一点，也就离我更近一点。”</p>
“我做这些事从来不是为他人考量，我不是善人，他人的生死跟我没有半点关系，我要的只是你心头舒坦，我们做夫妻，才可以后顾无忧。”</p>
男人语气和缓说完这些话，又往迟莞碗里夹了菜，眼中清明温柔，“倘若他日纪仲曦问起，你就说，我是要你们两清。”</p>
迟莞眼眶通红，哽咽道，“衍之……”</p>
他笑，“我一直很自私。”</p>
她摇头。</p>
很多事她不说，不代表不存在了，顾历南是不是自私的人，她迟莞再清楚不过。他们的婚姻，他们的感情，对纪仲曦造成了伤害，他不愿意让她一个人负担，所以他在弥补，用他的方式去弥补。</p>
“你后悔吗？”迟莞问他。</p>
“你说哪件事？”</p>
“跟我结婚，后悔吗？”</p>
迟莞目光灼灼望着他，只听得他一声低笑。</p>
男人回她，“从不。”</p>
……</p>
下午迟莞睡了一觉，而顾历南在书房处理公务。</p>
等她起床的时候，看他还在开视频会议，也就没有打扰。</p>
原本打算晚上回家一趟见见爸妈，但顾家爷爷打电话要他俩回老宅，只得改天抽时间再回迟家了。</p>
迟莞跟卫邵华打电话说了一下，卫邵华也理解，让他们夫妻找个周末回去吃顿饭。</p>
“你起了？”</p>
顾历南回房的时候，迟莞刚打完电话趴在床上。</p>
回头迎上男人温和笑眼，便爬起来抱住他。</p>
“实在是累的话，今晚我过去，你就在家休息，我吃过饭就回来。”顾历南搂住她，亲她侧脸。</p>
“没事，睡一觉不那么累了。”</p>
“那你收拾一下，我们准备出门。”</p>
“好。”</p>
迟莞换了一套粗线针织套装，穿了高跟鞋，又拿卷发棒给自己卷了下头发，然后跑去问顾历南，“我看起来有没有成熟一点？”</p>
顾历南正在刮胡子，诧异地看她，然后违心道，“嗯，有。”</p>
到了老宅，夫妻二人在客厅陪顾国振喝了一会儿茶，之后顾历南就被叫到楼上书房去了。</p>
迟莞看顾国振脸色不怎么好看，也没平时对她态度好，心想他老人家发起火来会不会抽顾历南耳光？</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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