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每个人都像你这样想就好了。”</p>
罗经理沉思几秒，问戴倩雯，“董事长晚上有个应酬，姜秘书家里突然有事去不了，得跟我们部门借个人。我本来是打算安排小蔡去的，她倒好，刚下班一分钟就给我走人了！”</p>
戴倩雯笑笑：“那我给蔡姐打电话吧。”</p>
罗经理：“不用了，是她自己错失了这种机会。你去吧，你和董事长去应酬。”</p>
半个小时后，戴倩雯坐上了迟睿那辆黑色辉腾。</p>
宽敞的车后排，戴倩雯和迟睿中间隔着很远的距离。</p>
“小戴，今天见的是上头领导，到时候免不了要喝酒，你酒量如何？”迟睿问她。</p>
“平时不怎么喝酒的。”</p>
“那你还来？”</p>
迟睿看着她，光线昏暗的车厢内，戴倩雯又看到他眼底几分躁怒。</p>
多半是在怪罗经理安排的人让他不满意。</p>
戴倩雯道，“工作需要，必要的时候我行的。”</p>
迟睿哼了一声，脸转到一边看向车窗外。</p>
酒局上，如迟睿所言，那些领导喝到兴头上，看戴倩雯年轻漂亮，不免对她轻佻，要她喝酒。</p>
对迟睿有所顾忌，是因为SF是A市纳税大户，但是对女人就无所顾忌了，要她喝酒就必须得喝，不喝就是不把他们放在眼里。</p>
起初迟睿想着生意场上本就残酷，底层的员工跟人低头陪酒是正常的，但又一想戴倩雯是迟莞的朋友，有个三长两短他也懒得跟迟莞解释，所以领导拿给戴倩雯的酒，他都给她挡了。</p>
结束时接近凌晨，戴倩雯滴酒未沾，迟睿酩酊大醉。</p>
看着靠坐在后排闭目养神的男人，看着那英俊的脸庞，戴倩雯心下一沉，对司机说，“李师傅，这么晚了你下班吧，我送董事长回去就行了。”</p>
老李从后视镜看戴倩雯，“这不好吧？”</p>
戴倩雯笑得无害，“李师傅，我和董事长顺路的，我送完他正好就回家了。”</p>
老李一看时间，已经快十二点了。今天这场酒局时间比往常久了太多，这么晚回去老婆肯定要以为他出去鬼混了。</p>
老李感激地对戴倩雯说，“那麻烦戴小姐了。”</p>
戴倩雯从老李手中接过车钥匙，坐上了驾驶位。</p>
车子开得特别慢。</p>
路上，迟睿酒劲儿上来，手捂着额头嘴里含糊地，“翅膀硬了要上天了……大过年，也不回来看一眼……”</p>
戴倩雯在车镜里看他一眼，以为他说的是迟莞的二姐迟宁。</p>
又行驶了一段距离，迟睿突然喊，“老李！”</p>
戴倩雯在前面答：“董事长，李师傅家里有事先走了。”</p>
迟睿这才虚虚看了前面那人一眼。</p>
这会儿头疼得要死，好歹还是认出了模样，“是你啊……”</p>
“董事长，是不是不舒服了？”</p>
“找个地方停下车，给我买水。”</p>
“好。”</p>
之后，迟睿有仰着头靠在车座上，闭了眼睛。</p>
看见一间便利店，戴倩雯停车下去给迟睿买水。便利店隔壁有一间成人用品店，戴倩雯拿着矿泉水出来的时候，脚步稍有停顿。</p>
之后，她走近了那家店。</p>
几分钟后再出来，她上车喂迟睿喝水。</p>
“给我喝的什么？”</p>
“董事长，是矿泉水。”</p>
“这味道好怪。”</p>
半个小时后，车子停在一条无人的林荫小道上。</p>
迟睿喊热，戴倩雯坐在他身边，眼眸深深地看着他。</p>
黑暗中，她伸手触摸男人坚固的身躯，从上到下，由里到外，滚烫。</p>
迟睿拉住她的手，紧紧按在自己的胸前。</p>
他意识不清，视线朦胧，几乎看不清眼前人的模样。</p>
“迟睿……”</p>
戴倩雯启唇，喊他的名字。</p>
男人骤然起身，将她压在了身下。</p>
他脸颊通红，眼中布满红血丝，比红血色更灼眼的，是满目情欲。</p>
“留在我身边不好吗？”灼热的掌心，抚着女人的脸。</p>
“好。”她回应他。</p>
于是他笑了，笑得那样开心，甚至是满足，他压下来，含住了她的双唇。</p>
……</p>
刺目的光，清晨的风，还有湍急的山涧溪流……</p>
迟睿睁眼的瞬间，看着周围的一切，昨夜记忆如潮水般涌来。</p>
闭了闭眼，抬手摁着生疼的额头。</p>
他都做了些什么！</p>
梦里全都是珍珍的样子，珍珍柔柔的声音，柔柔的手臂，柔柔的腰身……还有她柔柔的**。</p>
一切都不是假的。</p>
他光裸的身体证明了昨晚混乱的一切。</p>
车上只剩他一个人，但女人的包还在。</p>
就在他穿衣服的时候，脚步声近了。</p>
他系上最后一颗扣子下车，戴倩雯拎着食物已经走到了他跟前。</p>
“董事长。”</p>
戴倩雯笑着喊他，一如往常。</p>
迟睿平静的一张脸看着她，她也看着他，两人就这样站了很久。</p>
戴倩雯收回视线，拿出一杯豆浆插好吸管，“差不多要去公司了，董事长您先吃点东西。”</p>
迟睿接过了那杯豆浆。</p>
戴倩雯将手中余下的食物塞到他手里，“这地方只有这些，董事长将就一下。”</p>
说完就去了前面，坐在驾驶位上。</p>
迟睿将那些吃的扔进了垃圾桶，上车，“说吧，你想要什么？”</p>
有钱人向来这样直接干脆，能用钱打发的，绝不用感情。</p>
戴倩雯笑笑，“是我自愿的，昨天晚上的事情，如果董事长不愿再提起，就当做什么都没有发生过。”</p>
迟睿凌厉的目光一直盯着镜面里过于平静的那双眼睛，直到车子启动，驶离了这个地方。</p>
“钱，还是房子，车子，你可以跟我开口。”迟睿说。</p>
“不用了，公司给我的薪水够了。”</p>
戴倩雯说着，又露出她标志性无害的浅笑，“董事长不要把这件事放在心上，就把它当成，我做过的一场美梦。”</p>
那天上午，李师傅一到公司就被迟睿辞退了。</p>
他欲哭无泪，不知道自己做错了什么。</p>
迟睿拎着他的衣领低吼：“你他妈就是错了！大错特错！”</p>
直到李师傅领了半年薪水离开，还完全无法理解自己好端端的怎么就被解雇了。如果只是昨晚他提前离开没把董事长送回家，这说不通啊。董事长向来是个很好说话的人，再说昨晚还有戴小姐在，戴小姐自然会送他回去的。</p>
这件事成为李师傅心头永远都解不开的结。</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