后面进来的几个男生也显得垂头丧气的，这让沐白有些失望。他本来还想趁这个机会带带新人，但现在看来公司练习生的质量还是有问题的。他也只能矮个子里面拔将军，选出了演技上比较有优势的2号和5号。</p>
男生的试镜迅速而顺利的结束了，但女生们的明争暗斗才刚刚开始。</p>
顾川和沐白在短时间内分别看到了试图和导演套近乎的、试图跳别的舞蹈蒙混过关的以及试图卖惨求同情的等等。沐白已经很久没有做出过评价了，顾川也由之前的茫然逐渐转变为了不耐烦，评语也从一句话缩短到了一两个字。</p>
“尚可。”</p>
“差。”</p>
“尚可。”</p>
“嗯。”</p>
......</p>
练习室的门又一次被推开，一个身材纤瘦、五官精致的女孩走了进来。</p>
“顾总好！导演好！沐哥好！各位评委老师好！我是12号白晴，我选择的试镜段落是《潇湘》中女一号坠崖前的那一段。”</p>
顾川挑眉，戳了戳旁边转笔走神的沐白。他看过剧本，这一幕是女一号痛失所爱后的内心戏，虽然不必像电影要求的那么细致，但对于这些还没出道的练习生来说还是太难了。这个姑娘敢演这一幕戏，也不知道究竟是太过自信，还是太过自大。</p>
沐白看到顾川指给自己看的这一段剧情，也不由得认真了起来。这段剧情是他和编剧协商了好几次之后的成果，他更清楚要把握好角色的心理变化难度有多高。因此，他对这个姑娘难免多了些期待。</p>
女孩在试镜开始之前脱了鞋，光着脚踉踉跄跄地走着，像是走在怪石嶙峋的山道上，越往上攀爬，她越是步履蹒跚。终于，女孩的脚步慢了下来，最终停在了悬崖前。她眼神空茫茫的，像是望着悬崖底部的深渊，又像是望着天国，她来时的方向。她缓缓伸出手，在凛冽的山风中用手指描摹爱人的眉眼，但或许是风吹的太紧了，那眉眼总是被风吹散，抓也抓不住，留也留不住。</p>
女孩终于力竭跪倒在地，她仰起头，望着远方无垠的天空，两行泪珠不经意间从眼角滑落。风越来越冷了，她在悬崖边无助地蜷缩成一团，把脸埋进双臂间，终于忍不住呜咽出声。</p>
“我的表演结束了，谢谢大家。”</p>
女孩用袖子擦了擦眼泪去，再站起来时，已经笑得灿烂，似乎对自己的表现也极为满意。</p>
评委席上的人均愣了片刻，然后才齐齐为她鼓掌。顾川的评语也终于由“尚可”改成了“不错”。</p>
沐白却在鼓完掌之后便开始奋笔疾书，顾川侧过头望去，也只能隐约看见他是在给剧本写批注。其实沐白是觉得这个女孩的演技在练习生里面还算不错，但要达到他对MV的质量要求还是差了一点。要弥补上这一点差距，与其指望时常不靠谱的张导，不如由他自己来教导新人，这才忙着给剧本写起了批注。</p>
随后白晴又跳了一段古典舞，是北舞版《采薇》的节选，能明显看出来她是有很好的舞蹈功底的，对古典舞的神韵也把握的不错。</p>
沐白翻出了白晴的档案，看到“北舞附中毕业”时，有些诧异的问道：“听说你是北舞附中毕业的，为什么没有考北舞，反而来了这里？”</p>
白晴不好意思地抿唇笑了笑：“我......从小就喜欢演戏，但家里人都让我学跳舞，我也只好学了。但我还是想演戏的，就来了这里。”</p>
沐白点点头，没再多问，而是示意她出去等结果。</p>
“你觉得怎么样？”女孩出去以后，顾川见缝插针地凑过去问沐白。</p>
“还行，挺有灵性的一个小姑娘。”沐白看了顾川一眼，又看了看档案上白晴的照片，打趣道：“怎么，你有兴趣？”</p>
“不不不，我不是，我没有......”顾川惊得连连摇头，直到看见沐白眼里那一点促狭的笑意和他周身萦绕的愉悦气息，才意识到对方只是开了个无伤大雅的玩笑，而自己差点当真了。</p>
顾川长舒一口气，心中庆幸的同时，又有些黯然。也是，自己才和对方认识了两天，这种亲密的关系也大多是装给外人看的，那笑面狐狸才不会当真呢。只有自己傻傻的陷了进去，还越陷越深无法自拔了。</p>
试镜还在继续，后面的几个女孩均是表现平平，在前面白晴的衬托下显得黯淡失色。</p>
直到19号进来时，坐在顾川右边的张导突然来了兴致。</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