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一只在叶昊进门的时候抬头看了他一眼。</p>
后面就一直坐在桌边等着他。</p>
叶昊站在顾一面前，看着桌上的离婚协议。</p>
他突然觉得自己的心好像空了一块。</p>
特别难受，却又不知道该怎么办。</p>
顾一等了半天，叶昊都没说话。</p>
“你看下吧，如果没什么问题就签字吧，长辈那我去说。”</p>
顾一把协议往叶昊那推了推。</p>
“签吧，签完你就自由了。”</p>
“别签，签了会后悔的。”</p>
这时候叶昊的脑子里同时想起了两种声音，刺的他的头一阵一阵的疼。</p>
他把视线从协议上离开，转向顾一。</p>
他想看下她现在是什么表情。</p>
顾一也正好抬眼看着他。</p>
叶昊在顾一的眼睛里没找到任何关于悲伤的信息。</p>
她是不是也觉得签了就解脱了。</p>
这样的认识，让叶昊心里很不舒服。</p>
虽然他觉得自己有些莫名其妙。</p>
但他就是心情很不好，感觉里面有只困兽想要出来一样。</p>
“签吧，我还要赶车去市里。”</p>
顾一面无表情地说着，可只有她自己知道，她是用了多大的劲才把自己想哭的冲动给压了下去。</p>
“那我就不耽误你的时间了。”</p>
叶昊听完顾一的话，都没看协议上写了什么，就直接在协议上签了字。</p>
“这个一式两份，你留着一份，你什么时候有时间，我们回去把手续给办了。”</p>
顾一把自己的那一份认真的折好放进包里。</p>
“我这边才接手新工作，可能暂时没时间回去。”</p>
叶昊直接说到。</p>
“没事，反正我不急，什么时候你急了，你就去学校找我吧。”</p>
顾一心里想着，哪天你要和杨琳结婚了，看你急不急这个事。</p>
但现在顾一觉得说这些已经没有必要了。</p>
说来说去，还是他们两个人自己的原因。</p>
叶昊突然觉得自己好像失去了什么很宝贵的东西一样。</p>
他静静地听着顾一说话，什么都没回答她。</p>
顾一以为叶昊不想理自己，转头又看了眼房间。</p>
“这里面还有些是我的东西，就麻烦你哪天有空清理清理，给扔了吧。”</p>
顾一拎着自己的箱子，直接就出了门。</p>
门关上后，顾一再也忍不住泪水。</p>
她捂着自己的嘴巴，生怕会让叶昊听到她的声音。</p>
她用手把眼泪给擦掉，拎着箱子就往等车的地方走去。</p>
今天不是周末，所以车上的人倒不是很多。</p>
顾一找了个靠窗的位置坐了下来。</p>
车启动后，外面的部队离自己越来越远。</p>
顾一的眼泪又滚了下来。</p>
也许这才是她重生后该走的路，只是晚了几年而已。</p>
等顾一缓过神来，才觉得手掌心有些火辣辣的疼。</p>
她摊开手掌，原来刚才和叶昊在说话的时候，她努力捏紧拳头。</p>
掌心都被她掐的全是血痕，咸咸的眼泪沾上去，那滋味真的是酸爽。</p>
而在家的叶昊，从顾一走了之后。</p>
就觉得自己的心空了一样。</p>
他不知道接下来该做什么。</p>
只是呆呆地坐在桌边，看着离婚协议上顾一的签名。</p>
“顾一。”</p>
他嘴里轻轻地念叨着。</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