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剑轻轻巧巧刺去，速度却如电光石火。</p>
可是苏离一剑却落了空，连剑魔半片衣角都没沾到。他猛地收回剑，再刺出去，一连刺了十五剑，仍是没有碰到剑魔。</p>
要知道以他的武功这是绝无可能的事。</p>
剑魔笑了笑，额头上虽然出了细汗，可是明显刚才苏离是输了。</p>
苏离并不丧气，闭目思索片刻，他道：“若说料敌机先，我自问也能做到，可是前辈的反应显然比我快，这是什么道理？”</p>
适才每一剑尽数落空，自是剑魔早料到苏离的攻势，故而每每能提前一步避开苏离的剑招。</p>
而且剑魔此前的身法说不上精妙，可就是如有神应，反应速度超乎苏离想象，像是本能一样。</p>
剑魔道：“你知道独孤九剑最重要的是什么吗？”</p>
他不待苏离回答，继续道：“是无招。”</p>
苏离道：“无招胜有招，这我也明白。”</p>
剑魔摇头，说道：“你不明白，无招不是简简单单的没有招式，而是举手抬足间皆能蕴含武学至理，一身所学，再无凝滞之处。你剑法虽不及你掌法，那也是武学中一等一的功夫。可是你所学尚未能融会贯通，你是不是每使一套武功，心里都要有个念头才行。而我施展什么武功，根本无须动念，这样一来，你的反应自然没有我快。”</p>
苏离道：“这么说，倒是学的武功越多越吃亏？”</p>
剑魔道：“那也不见得，化繁为简，化简为繁，这两步是贯穿学武之人始终的，说不出哪一样更高明。假如你适才出剑的速度快到我反应不及，那我也就输了。”</p>
苏离想起东方不败的葵花宝典，那种鬼魅的出手速度，确实是独孤九剑都没法破解的。当然也跟用剑之人武功高低有关。</p>
如若是独孤求败和东方不败交手，终究是独孤求败赢面要更大一点吧。</p>
说话间，剑魔捡起一根树枝，使了跟苏离一模一样的剑招。</p>
只是原本被苏离化繁为简的剑招，又自独孤求败手里生出许多变化来，每一个变化，都是意想不到的精妙。</p>
哪怕以苏离的见识，亦不得不惊叹，独孤求败的剑道修为，着实令人望尘莫及。</p>
最后独孤求败身遭出现一个圈子，圈子里尽是一般无二的剑痕。</p>
他收剑叹息道：“从这一剑里，我演化出三十六种变化，可是原本的剑招，当有一百零八种变化。越女阿青的神剑，确实不凡。”</p>
苏离倒是不奇怪剑魔认识越女剑法，不认识才奇怪，毕竟人家外号剑魔，肯定对天下剑法了如指掌。</p>
只是这里也能看出苏离和独孤求败在剑道的差距，他能还原出阿青神剑的影子，剑魔却能从这一丝影子还原出三分之一的变化。</p>
好在虽然输了，但是可以拿这套剑法去教韩小莹。</p>
不吃亏！</p>
接下来苏离便继续和阿芜练剑，他身兼多门武功，最后总也给阿芜的独孤九剑破去。</p>
直到两个月之后，阿芜已经完全掌握独孤九剑，而且一直服用蛇胆，内力大为长进，且力气也变得很大。</p>
原本水做的少女，变成了怪力少女。</p>
好在手臂胳膊没比原来粗多少，否则阿芜得哭死。</p>
只是阿芜还有一件更不开心的事，那就是剑魔的白发一天比一天多。剑魔虽然不说，但苏离和阿芜都感觉到，这位盖世无双的剑魔，将走完他人生最后一段路程。</p>
苏离倒是看得开，原书里剑魔最后只有神雕相伴，现在至少还有他们两人。</p>
剑魔自己也没表现出什么惆怅，甚至劝慰阿芜道：“生老病死，自然之理，无须想太多。”</p>
阿芜本也有些宽慰，不过后来她发现事实不是这样的。</p>
她悄悄对苏离道：“这几天师父经常到后面的石崖去，上了一处很高的高台，我偷偷上去瞧过，师父在上面写满了‘贼老天’三个字。”</p>
阿芜接着叹息道：“师父无敌于天下，却敌不过岁月。他总是说找不到对手，可是也不肯输啊，我不知道怎么帮他，苏离你有什么主意吗？”</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