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瞧得出适才王重阳虽然将洪七的掌力汲取，却也有某种限制，没法完全将太极的韵味诠释出来。</p>
否则一套拳法下，定能将洪七的掌势破解得干干净净，让洪七心服口服。</p>
更重要的是，王重阳仍是以神照功的底子来硬生生承受洪七的掌力，而非是太极拳那样，纯以精妙手法，以小博大，以弱胜强，以柔克刚。</p>
这便是王重阳目前武学的局限性，如果他见了完整的九阴真经，只会赢得更加轻松。</p>
场内唯有苏离和阿芜身负九阴真经能看出王重阳精妙之余的不足。</p>
阿芜更是心道：“倘若我处在洪大哥那位置，倒是不必硬碰硬，王真人也非毫无破绽，只是我却无他们那般功力。”</p>
她隐约觉得洪大哥和王真人并非遥不可及。</p>
此念一生，暗自还有点抱歉。</p>
她却不知，她身负九阴真经和独孤九剑，俱是含有最上乘的武学道理，洪七是定有不及两门神功的创始者，此时的王重阳亦不在两人之上。</p>
阿芜这般评价，其实更是独孤求败和黄裳对场中较量的感官。</p>
王重阳朝苏离和黄药师看了一眼，悠然道：“接下来是黄岛主出手，还是苏小友先来？”</p>
不等苏离开口，黄药师道：“我来。”他虽然对天下第一颇有执念，可见到洪七落败后，心知凭他不完全的太玄功，绝非王重阳敌手，不如先替苏离迎战，成全苏离。</p>
他知苏离甘冒奇险，不顾体内隐患，也对天下第一志在必得，作为兄长，既然不能劝阻，那只有帮苏离一把了。</p>
不过这前提也是他觉得自己没有胜算了。</p>
毕竟黄药师心高气傲不假，却不是自欺欺人之辈。比不过，就是比不过。</p>
他一步踏出，先道：“你适才没耗费多少功力，我也不给你休息的时间了。”</p>
说话间，还看了洪七一眼。</p>
洪七老脸一红，这不是骂他没用吗，连消耗王重阳都做不到。</p>
但这次洪七没有讽刺黄药师，反而输给王重阳，有些同仇敌忾，他道：“王真人的功夫最巧妙在于他的步伐，你可以从这方面着手。”</p>
黄药师道：“你都看得出来，我如何看不出来？”</p>
洪七呸了一声，说道：“好心当成驴肝肺。”</p>
王重阳笑了笑，同时心下佩服洪七和黄药师两人，不愧是当世的武学宗师，这么短时间，就瞧出他这门武功的根子。</p>
他适才能汲取洪七掌力，实是跟自身步法大有干系，那是自道门中的“步罡踏斗”得出的灵感。</p>
只是给对方瞧出关节，自是不能再用了。</p>
黄药师动了，他绕着王重阳迈出奇异的步伐，每一步俱在地面上留下深深的印子。</p>
接着，黄药师速度越来越快。</p>
场中竟出现了好几个黄药师。</p>
众人明明知道其中必有虚影，却也没法分辨，究竟哪个才是真实的黄药师。</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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