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的话让白寒烟身子一颤,她急忙在夜色中抬起头来,风吹着她的发粘在满是泪痕的脸上,有些狼狈,可那双悲痛的眼中却绞了一抹慌乱:“不,不!”</p>
白寒烟接连说了两个不,她颤抖的对林之蕃伸出手,死死抓住他的衣袖,带了一丝祈求,颤道:“就这样吧,林之蕃你一定要答应我,别让他知道真相,就这样绝了他的爱,让他和灵姬重新开始新的生活,恨,终究比愧疚来的轻松,我不想他的后半生,都活在痛苦和自责当中,日日都难熬。”</p>
林之蕃听了她的话,不由得惊皱起了眉头,道:“寒烟,你和他总有一天会冰释前嫌的,难道,你不打算和他在一起了吗?”</p>
拂晓渐渐被冷风吹来,雪此刻完全的歇下,浓墨一般的黑也变得朦胧起来。</p>
初冬的晨风极冷,可白寒烟只觉着胸膛里的这一颗心,是前所未有的沉淀下的平静,她轻轻笑了笑,:“不是还有一个乔初在么,有他在一天,段长歌就会危险一分,我要他今后都要好好的,安全的活下去,就算,他的往后生活里,再也没有我。”</p>
“你,你要做什么!”林之蕃满脸惊讶,心头一动,他被这个痴情的女子好一番震撼,却一个字也说不出。</p>
午时,冬日里的日光终是抵不过寒冷,冷风袭来,吹得寒意渗入单衣,再也不复往日的温暖。</p>
白寒烟妥帖地收拾好心情,与乔初骑马并辔行在路上。</p>
马蹄踩踏着白雪,两行蹄印从京城一直延伸到很远,很远,远的犹如天涯。</p>
“你怎么不好奇常德一家人,现下如何了?”乔初忽然偏头看着白寒烟,眉目温和,白寒烟想,当日她就是被这么一张如沐春风一般的脸给蒙蔽了,竟认为他是个好人。</p>
“陈锦晖反叛,想来力保他的常德也不会有什么好下场。”白寒言冷哼,对于常德这种人的死活,她并不感兴趣。</p>
乔初在马上悠然前行,轻轻勾唇笑道:“不错,他已经被斩于宫门前,大明朝堂上的那位帝王素来多疑,岂会留他活多活一日,说到底终究是他无用,没有价值的人只有死路一条,可常德的儿子,可比他父亲有用多了。”</p>
白寒烟斜睨着他,道:“你说常凤轩?”</p>
乔初点了点头,目光中竟有一抹赞叹:“此人倒是个心肠狠厉的,连结发妻子都可以栽赃陷害,是个能成事的人。”</p>
白寒烟不屑于他眼中的价值观,不由得冷声讥唇道:“那日在醉花楼里,常凤轩是易容化成琴师,趁着刘胭闯入勾栏上,与辛桃扭打在一起时,造成混乱时,用银针刺她的破喉管,而杀了辛桃,又栽赃给妻子刘胭,可乔初你别忘了,终归是因为刘胭在常德房中看到了你,常凤轩才动了杀心,不是吗?”</p>
乔初闻言抬眼深深看了她一眼,挑眉道:“寒烟,有没有人说过,你最近脑子不太灵光了。”</p>
乔初的话让白寒烟消瘦的身子一颤,恍惚想起曾几何时,段长歌曾戏言说过她的脑子越发不好使了,然后将她拥入怀里,在她耳畔轻语,说这样她的男人才会有用。</p>
记忆便如潮水一般涌来,漫入心头,白寒烟甩了甩头,也甩掉眼中的灼热,被冷风一吹,很快就消散了,乔初见她不语,扬眉问道:“你可曾查过那死去的辛桃是何人?”</p>
白寒烟神色猛然一顿,她竟然没有怀疑过这点,的确,她是疏忽了,她纯粹以为辛桃只是醉花楼的一个舞姬,没想到,她竟然还另有身份。</p>
“辛桃是芜族的人,是灵姬安排进醉花楼里的一个眼线。”乔初眉目之间淡淡的,像是不经意的说道,可浑身的清冷气息,透出隔着一座远山般的悠远。</p>
“什么!”白寒烟忽然勒紧缰绳,猛然停下马蹄,凝眉好一番沉眉思索,不由得惊道:“灵姬竟然也掺和进来了,常凤轩杀辛桃是为了断了芜族的眼线,那么,常凤轩的身份是什么,还有那个绿绮又是谁?”</p>
乔初也停下马,偏头看她笑道:“寒烟,这事情可比你想象的复杂得多,而京城之内,隐藏的暗流还有很多很多,只是你还不知道罢了,无论是你父亲,还是京城里金銮殿上的那一把龙骑,好多人都在虎视眈眈,这几年,那个皇城里怕是都不会安稳了。”</p>
官道之上的风很大,乔初的声音被吹得有点散,飘忽不定地在雪地里漾着,连唇边寡淡的笑容,也似在飘忽不定地漾着,白寒烟低垂着眉目,心里却因他的话而惊起波涛骇浪,他都知道什么!</p>
顿了顿,乔初将目光放在远处,好一会儿,他才缓缓收回视线,对白寒烟挑了挑眉勾唇道:“寒烟,你可还记得当初在贵阳府,遇到那个材官栾鸣被杀一案之时,你我有一个未说完的赌约?”</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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