门外的敲门声仍然急促的响个不停,白玉惊疑的问道:“寒烟,你还没有睡醒么?”</p>
白寒烟更是羞涩的脸如红云,小拳头如雨点一般地落在了段长歌的身上,只不过这力度对于他来说,简直就跟挠痒痒也没啥区别了的。</p>
段长歌眉梢高扬,平添了几分风情,斜睨着白寒烟笑的不怀好意,拈起她耳旁的碎发在指尖绕弄着:“对,是他们。”</p>
白寒烟还来不及思索,门外便传来乔初隐含怒气的声音:“段长歌,你干的好事!”</p>
白寒烟登时被乔初的声音震的一惊,随即看着床上她和段长歌肌肤相亲的样子,地上衣物洋洋洒洒的落着,立刻将被子高举盖在头顶,将整个身子都藏了进去。</p>
羞死人了,她不要出去了,真是没脸见人了。</p>
段长歌瞧着她此刻模样,掀起被子一角,将头凑进去,勾着嘴唇嗤嗤的笑着:“好寒烟,你别藏了,都知道我们在这做什么了。”</p>
白寒烟一把将被子拉下来,两眉间顿时染了一股怒意,娇喝道:“段长歌,你给我闭嘴!”</p>
段长歌被她这一吼吓得一颤,立刻缴械投降,在白寒烟狠厉的眼神中起身下床将二人的衣物拾了起来。</p>
此刻门外又传来一个男人低沉的声音,更让白寒烟一怔,那人浅淡的声音没什么情绪波动,道:“寒烟,原来你竟然藏在这里。”</p>
白日里,青楼的生意总归是暗淡,一些宿醉的恩客刚刚酒醒,揉着头一脸难受又畅快的样子,而醉花楼大厅里除了缭绕的轻纱粉幔瀑布一般的半空中漫舞飘飞,便是厅内气势非凡的四个男人,让人神经一紧。</p>
段长歌神色犀利,一抬手便凭空出现数十暗卫,将那些宿醉的恩客全是扔了出去,而醉花楼老鸨子自然是个有眼力的,脸上端着笑意,将大厅里的人全部都退了下去,将大厅就给这几人。</p>
老鸨子快步要走出大厅门口之时,一身绯红锦缎袍子的段长歌陡然开口,声音里没有任何情绪,冰冷的让人不寒而栗:“管好你的嘴,什么该说什么不该说,你心里该有数。”</p>
老鸨子几乎立刻便僵硬了身子,浑身因惊骇而不断的颤抖,转过身对段长歌不断的作揖道:“有数,有数。”</p>
“出去。”段长歌收回视线,面无表情的道。</p>
老鸨子如蒙大赦连滚带爬的出了醉花楼,待那她走出后,纪挽月才嘲讽般轻笑,略显犀利的眼神转过,落到段长歌脸庞上,冷声道:“真没想到,你竟然将她藏在这儿,真是个好地方,怪不得我手下那么多人,翻遍京城都没有找到她的半分影子。”</p>
段长歌的眉峰微微一蹙,像听到什么笑话似的别过脸,弯了弯唇角,扯了扯唇角的纹路,冷冷一笑:“那是你手下太过无用。”</p>
段长歌毫不掩饰的轻嗤,纪挽月也不恼,目光不经意的看向二楼雅间的方向,眸光有一瞬的暗淡,随即有不着痕迹的隐下,将目光重新落在段长歌的身上,探究的看了好一会儿,才略带嘶哑的道:“段长歌,你究竟打着什么心思,你就不怕我将此事闹大,不仅杀了你,还将她捉走?”</p>
“我在打赌。”段长歌一弯身便坐在厅内正中的勾栏台上,任那轻纱被风勾弄轻薄着他,段长歌淡笑道:“你来了,我的赌就赢了一半。”</p>
“那一半是什么?”纪挽月紧紧皱眉,冷眼凝视着他。</p>
“将诏狱地牢里那三具尸体交给我。”段长歌轻轻的绽了一笑后,才缓缓抬起眼皮直直的看着他。</p>
纪挽月闻言先是一惊,而后又是一愣,紧接着竟然是听到笑话一般不可遏制的笑了起来,笑的连腰间虎头刀都颤颤发抖,而后他忽然稳住了身体,止了笑容,甚至用如霜雪般冷厉的目光对上段长歌,抬高了声音道:“段长歌,你凭什么认为我会答应你?”</p>
“你会答应的。”段长歌伸出纤长的手指勾弄着轻纱,让他的眼神有些朦胧的看不清,段长歌似乎有些漫不经心道:“因为……你知道我没野心。”</p>
纪挽月抿紧了唇,却没有再言语,段长歌眼波微转,笑道:“不然,你走了以后,以王昕的能耐,从你锦衣卫抢走几件大案,在破的完美些,功劳可都是他的,对于王昕来说,简直就是轻而易举,毕竟,你先抢的他的功劳在先。”</p>
纪挽月冷眼瞧着他,冷笑一声道:“段长歌,你果然打着好算盘。”</p>
“我只想救寒烟,纪挽月,我虽不知你为何非要揪着这三具尸体不放,除了想要我的命,你究竟还想要干什么?”顿了顿,段长歌直直的迎上他的视线,冷声道:“但总之,你目的绝技不会简单。”</p>
纪挽月脸色不变,似乎只是怒气更甚,拂袖冷哼:“我能有什么目的,不过是给圣上办事罢了。”</p>
段长歌耸了耸肩头,脸上全是轻蔑,显然是不信他的这套说辞,纪挽月敛眉低吟,却不想理会他,转身抬腿就走。</p>
段长歌坐在勾栏台上,脸上带着笑意目送他离去,直到纪挽月的身影消失在醉花楼外刺眼的日头里,他才缓缓收了视线,而一旁的白玉却有些着急,抬手抓着段长歌的袖子,紧张道:“就,就让他这么走了?”</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