金吾卫手持尖刀欲上前拿人,段长歌横眉冷对先发制人,抬手擒住冲在最前面的金吾卫的手腕,另只手肘一格,正击他在胸口,反手夺住他的刀,一脚将他踢出很远。</p>
段长歌一把将刀扔在地上,砰的声响传出很远,他淡淡的道:”你放心,此事我自会向皇帝解释。”</p>
王昕神色不定,一摆手示意金吾卫停下,他踱步到段长歌身旁低声问道:”你究竟在打什么主意?”</p>
”什么主意。”段长歌轻笑道:”一会儿你就知道了。”|</p>
今日的晚宴设在皇宫翔鸾殿,殿内陈设着女乐歌舞,云云袅袅。</p>
段长歌来到宫城内时,天上又开始飘荡着零星的雪,在提着红纱宫灯的宦官带领下,过了巍峨的宫门,过东朝堂,沿着漫长的龙尾道,一步步登上翔鸾大殿之内。</p>
九五至尊的宝座上矍铄精明的永乐帝见到段长歌勃然大怒,将桌上的菜肴全部扔到地上,殿旁的锦衣卫闻声立刻冲了上来,将段长歌缚了双手押跪在地。</p>
段长歌低垂着头,不可抑制的冷笑道:”原来圣上早就知道,臣会办事不力,连锦衣卫都事先埋伏好了。”</p>
“放肆!”永乐帝勃然大怒,额头上青筋迸起,眼里除了怒不可抑,还渐渐渗出一缕得逞似的精光:“你这逆臣,竟敢出言不逊顶撞朕,来人拖下去将其立刻砍杀,绝不姑息!”</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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白寒烟单薄的身子狠狠地激灵了一下,倒抽了一口气从噩梦中惊醒过来,眼中惶惑未散,呆呆地盯着床头,过了好一会儿,散乱的目光才渐渐有了焦距。</p>
这一睡,竟然到了夜间。</p>
林间小屋陋室不密,冷冬的风从颤抖窗缝里灌入,发出呜呜咽咽的声音,好像有人在哭。</p>
白寒烟在床上大口的喘息着,还未从噩梦中清醒过来,梦中段长歌鲜血淋淋的脸在她脑海里挥之不去。冷飕飕的寒意陡然从背后升起,她的心跳动如雷,惴惴不安,总觉得段长歌真的出了事儿。</p>
窗外雪花兀自熙熙攘攘的飘着,苍穹之上被云遮住一半的弦月,此刻便如一盏昏黄的灯,似乎被蒙了一层灰。</p>
小屋破旧的木门吱嘎的一声渐渐开了一道缝,外头冷风毫不留情的钻了进来,白寒烟瑟缩了一下,抬起头便看见林之蕃出现在他眼前。</p>
”寒烟,看来这段时日,你过得并不好。”</p>
林之蕃瞧着瘦的只有巴掌大的脸上全是泪痕,不禁的心疼起她,上天为何要对一个女子如此磨难?</p>
”外头是不是出了事儿?”白寒烟咬着红唇小心翼翼的问。</p>
林之蕃低低的叹了一口气,似乎对命运的捉弄有些无可奈何:”事到如今,我也瞒不了你,段长歌他的确是出了事儿。”</p>
一股前所未有的绝望恐惧笼罩了白寒烟的心头,她忽的从床上跪坐起来,伸手抓着林之蕃的手腕,如同冰冷的水中抓住一根救命稻草,她乞求道:“林之蕃你救救他,求你救救他!”</p>
林之蕃摇了摇头,叹息道:”怕是此刻我也救不了他。御侍郎周瑶死在了进京途中,皇帝定是以护卫不力而对段长歌治罪</p>
。”</p>
“他竟死了。”</p>
白寒烟无力的跌坐下去,瞳孔紧缩,忽然像发狂一般向外头冲去,林之蕃眼疾手快的拉住白寒烟的手碗,急声道:”寒烟,你现在去也是无事无补,他现在在皇城里,别说你进不去,就说你进去了又能如何,你先别急,也许事情并没有那么糟糕,还会有转机。”</p>
“转机?”白寒烟双目绝望,泪水扑落落的掉:”永乐帝想杀长歌,不是一日两日了,此刻遇此良机,他一怎么可能会放过!”</p>
林之蕃上前一步,将她拉回床上,拍着他的肩头安慰道:”寒烟,段长歌是个极其聪慧的人,皇帝想要发难,我想,他事先不会不做安排。”</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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皇城内,段长歌被锦衣卫牢牢桎梏欲向殿外拖去,段长歌冷哼一声,内力尽数集结于双掌之间,用力将几个锦衣卫弹了出去。</p>
”放肆,段长歌你可是要造反?”永乐帝拍案而起,横眉冷对周身的怒气是要穿将出来。</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