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是几时怀疑到我身上了?”纪挽月又再次睁开眼,眼中已经恢复到了往日里的清冷,再无任何情绪:“我自认为伪装的很好,至少也是情深意切。”</p>
冬日里的寒风中,纪挽月迎风站立,身上的暗红大大敞张扬炫目,在风中猎猎展开,犹如洇了血腥的旗帜,突然间,白寒烟几乎感到眼前一切东西都像在打转,几乎站不住脚跟。</p>
“其实……我从未怀疑过你。”白寒烟脸庞褪尽了血色,身上一袭白衣裙衬着她脸色苍白的,就透明一般,在月下朦胧的她孱弱有些不真实,恍若随时都有可能香消玉殒一般。</p>
顿了顿,白寒烟失笑的又道:“若不是这次诏狱里灵姬的这一场陷害,我也不会怀疑你。”</p>
门口的灵姬闻言,脸上的神色变了变,狠毒中又带了一份讥嘲。</p>
纪挽月眼波流转,兀自沉思良久,他扯唇自言自语一般低喃道:“原来是这儿出了问题,可这儿并没有直接的证据,你单凭猜测就怀疑到我身上,白寒烟,这委实有些说不过去。”</p>
“你错了。”白寒烟凝着他,神色有些黯淡,低声道:“诏狱里是何等地方,那是直接任命于皇帝的隶属,说是铜墙铁壁也不为过,即便是段长歌这样的高手,若是单枪匹马的闯入也要费一番心思,可是灵姬是一个女子,又如何下毒杀害三个分别关押在不同牢房的人?又那般准确无误的找到三个人的关押之地,杀人于无形?如果没有人暗中相助,这一切如何解释得通?”</p>
纪挽月默然片刻,忽然抬眼皱眉问道:“即便如此,锦衣卫中有那么多人,能够暗中帮助灵姬的又不是我一人,无凭无据,你又如何就确定那个人一定就是我?”</p>
白寒烟嗤笑一声,说道:“证据?纪挽月你别忘了,在诏狱里甲字号牢房可是重等牢狱,若是想神不知鬼不觉的杀人,没有你的同意这可能么?还有,前两天段长歌护送周瑶回京的途中,众目睽睽之下,周瑶被暗杀于轿撵之中,连段长歌都未曾发觉……”白寒烟抬起明亮的眼,怔怔的钉在纪挽月的身上,声音里隐隐生出几分寒意道:“试问如此高手这世间又能有几人?除了你锦衣卫指挥使,我再也想不到别人,所以这段时日,你根本就没有去绮罗族,不过是你掩人耳目的幌子罢了,你说,你又如何不让我怀疑你?”</p>
一切都被血淋淋的挑开, 纪挽月神色淡淡,点头颔首,算是应了这一切,勾唇道:“你说的都对,是我告诉灵姬三人的关押之地,也是我让锦衣卫那夜守夜兄弟睁一只眼闭一只眼,那日在官道之上,也是我动的手,只可惜……这一切都没能如愿,灵姬被你发现了,就连那日在官道上,杀的竟是一个替身,没能将段长歌拉下马,还真是可惜了!”</p>
纪挽月睨了一眼白寒烟,似乎是劝说道:“事到如今,你知道真相与否,也无关紧要了,你若乖乖将那些银子交出来,也许我还能留你一条性命。”</p>
“银子不就在那里了,王昕已经进去了。”白寒烟脸色如常,并无多大波澜。</p>
”你觉得我会相信你吗?”纪挽月猛然上前一步,抬手捏住白寒烟小巧的下巴,指尖微微用力,低声道:“你敢只身一人引我现身,恐怕定会留了后手吧?”</p>
纪挽月的话音一落,王昕便灰头土脸的从暗道里爬了出来,一边拍着尘土一边怒斥一般道:“白寒烟,你竟敢耍我,这底下根本就没有银子……”</p>
王昕的话未说完,他便被锦衣卫按倒在地,他慌乱的抬起头看着门口的纪挽月,微愣了愣,他真的没想到来人竟是他,难道皇上那也有所怀疑了?</p>
他抿了抿嘴唇,怒道:“放肆!纪挽月你竟敢扣押本官!”</p>
纪挽月皱了皱眉,似乎有些嫌吵,不耐烦的摆手道:“把他拖下去,明日押到金銮殿里,由着他向皇上解释吧。”</p>
王昕闻言神色大变,慌恐万分的想要开口再说些什么,却被锦衣卫封了口,强行压了下去。</p>
白寒烟挣脱开纪挽月的束缚,冷眼瞧着他被拖走的背影,嗤笑道:“纪挽月,你做事真是雷厉风行,手段强硬,还真不愧为锦衣卫指挥使。”</p>
顿了顿,白寒烟的目光从王昕的背影上收回落在他的身上,陡然一沉,声音也沉了下去:“我父亲死的那日,你是不是也如此手段,又或者是……更甚一步?”</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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