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笑你此刻模样才乖巧些,平日里总是扎手的很,碰也碰不得。”乔初脸色揶揄,笑容竟难得的化作了纨绔子弟浅薄好色的轻浮。</p>
“你……”白寒烟被他如此模样气的不轻,本就虚弱的身子竟被气的连连咳嗽起来,连呼吸都变得急促。</p>
“好了,不与你玩笑了。”乔初收了笑意,伸手将他扶起,另一手温柔的抚着她的脊背替她顺着气。</p>
“你呀,真是不让人省心,亏的段长歌肯愿意为你舍了命,只怕这会儿,正被金吾卫缠的焦头乱额,你到也忍心。”今日的乔初委实有些不同,失了往日里的冷漠疏离,道有几分奇异的温柔。</p>
提到了段长歌三个字,白寒烟的心尖就颤了一分,她神色暗淡的低下头,侧了侧身子不着痕迹的避开乔初的手,软软的倚在倚在床头上,神色倦怠的道:“是……他让你来的。”</p>
乔初空出来的手在她身旁顿了顿,缓缓地收回袖子里,手指间颤了颤,然后他用力握住,脸上依旧云淡风轻的道:“是啊,你以为你想做什么,他会不知,没有阻止你,只是为了让你彻底死心罢了。”</p>
白寒烟微微向一旁偏着头,一张脸藏在披散下来的青丝里,一滴泪从眼角悄无声息的滑了下来,半响,她才道:“我活不了多久,不想让他因为我一个要死的人,搭上一生,这样太不值得。”</p>
乔初盯着她的侧颜,看了好久,只觉得心尖被她的泪水烫过一般痛楚,他皱紧了眉头似乎是努力压制,良久,他才别开视线,看着窗外红艳的日头,平静的道:“值不值得,并不是你说的算,段长歌……他说的才算。”</p>
白寒烟苍白的嘴唇微微抖动着,却是抿紧了不肯再言语。</p>
“你好好休息吧。”</p>
乔初低叹了一声,抬腿向门口走去,白寒烟被子里的双手死死的绞在一起,青丝后的嘴唇被牙咬出浅白色的痕迹,似乎决定了什么。</p>
乔初知道她的倔强,走到门口他又停下了脚步,转过身他回眸看着她,眸色一沉,他低声道:“你别想着逃走或者做傻事,不为了你自己,也该为了……你肚子里的孩子。”</p>
“你说什么!”</p>
白寒烟猛然抬头,睁着浑圆的双目,似乎不敢相信耳朵听见的话。</p>
乔初将她这幅样子看进眼底,勾唇笑了笑,道:“你没听错,你有喜了,是段长歌的孩子。”</p>
说罢,他推门而出,将一屋子的安静就给白寒烟。</p>
乔初的声音虽然又轻又低,但对白寒烟来说却如同惊雷在心里炸响,让她过了好久,还如石化了一般,在这惊天一般的消息中难以自拔。</p>
“孩子……”</p>
白寒烟伸手抚摸着自己的小腹,她竟然有了段长歌的孩子,属于他们的孩子!</p>
忽然间,她感到一阵难以言喻的委屈和伤心,眼泪迅速地涌进了眼眶里:“孩子,娘亲对不起你,娘亲不能让你睁开眼看看这世间美妙,更不能让你感受爹娘的疼爱,注定了要带着你一起离去……”</p>
悲绝充斥了白寒烟的心肺,让她痛不欲生,她不是一个好母亲,就连死都要连累孩子,还要段长歌孤单一人留在这世间……</p>
“长歌,我该怎么办才好……”</p>
白寒烟再也忍受不住,热泪滴滴滚落,她以双手遮住苍白的脸,虽尽力压抑却仍有哀绝声从指缝间透了出来。</p>
“寒烟,我也不知该拿你怎么办才好。”</p>
段长歌忽然的出现,让白寒烟猛然抬眼,看着他的脸被泪水漾的模糊不清,一时竟怔愣住。</p>
段长歌缓步从门口走来,看着白寒烟一张梨花带雨的脸,低叹一声将她孱弱单薄的身子拥入怀里。</p>
在他温暖的怀抱靠近的那一瞬间白寒烟猛然醒悟,她使劲的挣脱着他,却被段长歌紧紧的抱在怀里,她像发了疯一般的挥舞着手臂,段长歌却一动不动,任她软绵绵的拳头砸落在身上。</p>
“寒烟,上天何其庆幸让我们今生未曾错过,相遇,相知,相爱,哪怕这点欢愉只是昙花一现,哪怕你我终其一生,都要穿行于痛苦与忧伤之间,哪怕有一天,你我注定了要承受生别离的悲哀。你或者是我,有一个人会归于地狱黄泉,留下孤雁一只,可这样的一生,不也是老天给我们的情缘么?应该虽至死也是无撼矣。”</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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