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吓人的把戏还是老三样,实在是太没劲了。”</p>
程喜的吐槽非常的随意,没有特意的压低声音。</p>
脚步声“蹬蹬”连着快速的响了两声,好像是被什么东西绊了一下。</p>
恐怖凝重的气氛顿时一扫而空。</p>
温和的廖伟和肖然的脸微微的抽搐着,金伊琳甚至忍不住捂着嘴小声的笑了起来。</p>
面对三个人眼神里的戏谑,饶是多年练就厚脸皮的程喜,也有些吃不消。</p>
她老脸微微的发烫,干笑着将佛经举到了面前,“没道理鬼把戏几千年了还能吓死人,作为一物降一物的佛家宝贝就变废物了。”</p>
说着话,程喜干脆抱着佛经,轻轻的走到门边,耳朵贴在了门上。</p>
嘴里说着不怕,她的身体还是诚实的反应出她内心的不踏实。</p>
门外静悄悄的,脚步声听不见了,风吹过放在楼道里的垃圾袋,发出“沙沙”的声音。</p>
石英钟的音乐声渐渐的变了,和门外的风声逐渐同步。</p>
“沙沙!”</p>
“沙沙!”</p>
指针上慢慢的溢出黄色浓稠的液体,包裹着指针越来越慢,最后就时针和分针重叠在了一起,停在了12的位置,不动了。</p>
指针颤动,浓稠的液体越来越多,最终不堪重负的滴了下来。</p>
一滴,两滴,三滴!</p>
落在翻开的佛经上,在雪白的纸页迅速晕开,渗透。</p>
刺骨的阴寒顺着发丝,做贼一般的侵入程喜的头皮。</p>
程喜觉得自己的脑子发木,眼皮不由自主的向下。</p>
“程喜,你没事吧。”一双手重重的拍在她的肩膀上,混沌的感觉如潮水般退去,茫然的眼神回复了清明。</p>
头上的佛经“啪嗒”掉在了地上,纸张雪白,墨字清晰可见。</p>
“怎么了?”程喜看着面露关切的廖伟,有些迷惑的问道。</p>
“你……刚刚趴在门上一动不动,我们有点担心。”</p>
程喜刚刚的动作有点奇怪,她似乎在把自己的头活生生,往门里挤,身子扭曲成怪异的形状,看得他们身上的汗毛都在颤抖。</p>
“哦!谢谢!我没事!”</p>
侧耳倾听,门外安静的连风声都没了。</p>
石英钟的指针静静的停在五点半的位置,那是它一直都在的时间,好像指针走动的事情从来没有发生过似的。</p>
程喜和廖伟坐回了自己的位置,为了抵挡瞌睡,四人玩起了斗地主。</p>
凌晨三点,公寓楼里再也没有发生什么奇怪的识破,好像整栋楼里的人都已经水日了一般。</p>
“啊哈!”程喜捏着一把牌,伸了个懒腰,打了个哈欠,眼睛里有了水汽。</p>
“我们睡觉吧!”</p>
廖伟他们都不是菜鸟了,知道做任务不能因为害怕就不休息,充足的精力,是保持大脑思路灵敏的重要条件。</p>
廖伟点点头,安排了两个女的谁卧室,他们两个睡在客厅。</p>
程喜很困了,几乎是头一挨着枕头就睡着了。</p>
金伊琳听到她平缓的呼吸声,慢慢的睁开了眼睛。</p>
她轻轻的坐了起来,身子不动,头扭到一边,直勾勾的看着睡着的程喜,黑暗中,她的瞳孔深处有一点红光闪烁。</p>
缓缓的,她的嘴角向上勾起,几乎弯到了双眼的下眼睑,。</p>
阴森,恐怖!</p>
“嗡!……”</p>
“嗡……”</p>
程喜眼皮下,眼珠快速的转动,她感觉到无数光怪陆离的光芒在晃动,周围很吵,也很冷,冻得她使劲的裹紧被子。</p>
太冷了,心脏都快要冻僵了,再睡下去,估计就要变成鬼了。</p>
她艰难的睁开眼睛,发现自己正站在一个写字间里。</p>
白色的墙壁,蓝白色的工作隔间,坐在里面的人穿着白衬衣黑色的西装,每个人的面前都有一台电话,电话铃声此起彼伏。</p>
所有的人都低着头,他们都很忙。</p>
这是哪里?</p>
程喜皱着眉,努力的回忆着。</p>
她明明是躺在床上的,尽管床铺不舒服。</p>
难道是自己在做梦!</p>
可是周围的一切很真实,真实的可怕。</p>
办公桌上的蓝色条纹,空气中弥漫着厕所返潮的臭味,她可以看清楚每个人的动作。</p>
她从来没有做过这么清晰的梦。</p>
这个梦让她很不舒服,这里给她的感觉阴冷,可怕,压抑,惨白色的墙壁,惨白色的灯光,惨白色的衬衣。</p>
她的左手边有一台复印机在嗡嗡的工作着,一张张印着照片的简历表被吐了出来。</p>
黑白色的头像更是让程喜感到莫名的烦躁不安。</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