至此，那年长警察终于绷不住了，露出痛苦的神色，似是要通过咆哮，将身体中的恐惧排解而出：“你究竟想要怎么样？！”</p>
“嘘！”</p>
李秋皱眉，比了个噤声的动作，缓缓站直身子，脑海伸出下水道口，警惕地四下打量了一番：“小声点，容易把那些东西引来。”</p>
“把那些东西引来，然后呢……”余光瞥向那只剩半边头的“那东西”，年长警察心中产生极其怪异的感觉。</p>
只是这话自然不能说出来，那年长警察压下心头的怪异和愤怒，低声道：“你究竟想怎样？”</p>
“我也不知道啊！”</p>
李秋道：“我自己玩得好好的，是你们拿枪指着我头的，现在你问我想要怎样，我怎么知道我想要怎样？！”</p>
他很无辜看着那年长警察，顿了顿：“这样，你先慢慢后退，让我上去想想！”</p>
年长警察微微沉默：“别玩花样！”</p>
说着，慢慢后退，枪口一直对准那下水道口。</p>
片刻之后，李秋一手提着那年轻警察，一手支撑身体爬出下水道。</p>
整个过程当中，他的枪口就没有偏离过年轻警察脑袋。</p>
撑着痛得浑身颤抖的年轻警察站定，大半个身体隐藏在其后面，李秋偏头想了想，忽地露出兴奋的神色，对那年长警察道：“这样，我们来玩个游戏！”</p>
说着，他头微微偏移，从那年轻警察脑袋后面，露出半边脸。</p>
“现在我们距离是二十米，你再后退三十米！”李秋道，在那年长警察踌躇之际，握着扳机的食指，微微用力示意。</p>
年长警察无奈，依言做好，低声咆哮：“说出你的要求！”</p>
这一整天和那些东西打交道，现在还遇到如此一个精神似是有问题的人，他的神经在疯狂绷紧，似乎随时都会断裂开来。</p>
“嘘！”李秋皱眉，“不要紧张，只是个游戏……”</p>
“这样！我现在露出半边脸……”</p>
说着，微微调整了一下，很是精准地将半边脑袋从那年轻警察身后裸露出一半。</p>
“接下来，我会数三声，在三声之后会开枪……”</p>
“不过在这个过程之中，你可以开枪射我！”</p>
“如果射中了，那我就死了，你也能救下你这位同事；”</p>
“如果射不中……你懂的！”</p>
他伸出一只手，再次做了个爆炸的夸张动作，嘴张大，发出一个“砰”的嘴型。</p>
说完，他一脸期待地看着年长警察：“怎么样，是不是很有趣啊？”</p>
有趣你妈！</p>
那年长警察额头上渗满大滴大滴的汗珠，他甚至不敢去和那位同事对视，后者那恐惧的眼神，就如同一柄利剑，直插入他脑海。</p>
张张嘴，就要出言拒绝。</p>
但就在此时，李秋已经开始倒数了。</p>
“三！”</p>
“等一下！”那年长警察下意识道。</p>
“二！”</p>
李秋视若罔闻，继续倒数，手中的扳机，再度向里扣紧了些许。</p>
“不！”</p>
那年长警察整个人都在颤抖，握枪的手疯狂震动。</p>
“一……”</p>
“啊——”</p>
两道声音同时从李秋和那年长警察嘴里响起，食指也同时扣紧……</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