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这是在跟我谈条件？”</p>
“你也有求于我，不是吗？”</p>
纪暖本以为强势的姿态能让他知道尊敬和平等两个词怎么写，可惜她道行太浅，没什么底气，让人一眼就能看穿。</p>
所以，团长对门外有节奏的拍拍手，半分钟之后，一只血淋淋的耳朵被盛在盘子里带进来。</p>
当那盛着血耳朵的白瓷盘子送进来的时候，纪暖看一眼就吐了。</p>
亲手火烧尸体以后，凡是带血的都能让她反胃。</p>
离开建行大厦之后，她一直没吃东西，吐的全是酸水，差点把胆汁都吐出来。</p>
团长站在一旁，不动如山：“如果你再不听话，你那朋友的另一只耳朵也保不住了，我会告诉他，都是你的过错。”</p>
耳朵旁边还放了一个上尉的肩章，这是吴楚的耳朵。</p>
混蛋……</p>
项链是初十给的，这种话她怎么说的出口？如果让人知道初十是叛徒……不，团长好像已经知道了，但并没有实际证据，所以她还得帮他打掩护。</p>
纪暖咬牙：“项链是我的！我是孤儿，这是我从小就带在身边的东西！”</p>
“据我所知，在过去的十八年里，你父母双全。”</p>
团长把一个笔记本甩在她身上，正是她平时记录死者姓名的那本。</p>
纪暖抱着笔记本，说道：“他们是我的养父母！我没见过亲生爸妈，他们说这是我亲生父母留给我的东西，我就一直戴着了……”</p>
她把初十故事里的主人公换成了自己。</p>
只是不知道这个团长会不会相信。</p>
看到团长沉默，纪暖也摸不准他的心思，只能继续硬着头皮往下编：“我养父母说，等我十八岁就告诉我身世的真相，可他们没能捱到这个时候……我已经说了，你让我见见我的同伴吧！”</p>
团长攥紧项链，出去锁了门，转身就走。</p>
纪暖被晾在原地，不明所以的拍栅栏：“喂！喂！你到底想干嘛倒是给个准话啊！”</p>
不管怎么说，他们之间的仇恨是没得洗的，但这团长来无影去无踪，自那次问了她有关项链的事情以后，一连两天都没有过来一回。</p>
要不是牢房里还关押着别的犯人，时时有人来送饭，纪暖怕是已经饿死在这里了。</p>
刚进来那会儿，她淋了一身冷水，再加上她每晚睡觉都不盖被子，如此熬了两天，终于如愿以偿的发高烧了。</p>
巡查的恐怖分子发现以后往上报，没多久，两个黑衣蒙面的巡查者就把她抱出牢房，带去监狱另一头的医务室看病。</p>
在去医务室的路上，纪暖沿路观察，把牢房的布局记了个七七八八。</p>
进了颇具规模的医务室之后，巡查者把她放床上，男狱医戴着口罩上前，掰开她的嘴往里面看了看，然后皱皱眉，不悦的说道：“怎么现在才送过来？这是很严重的高烧，再发展下去就变成肺炎了，你们先去吃点药，免得感染，把她留在这儿挂水吧。”</p>
“这是团长的人，”一个巡查者拍拍狱医的肩膀，“下手要知道分寸。”</p>
狱医抖开他的手：“老子看病分文不取，尝点甜头也是应该的吧？”</p>
“总之提醒你一句，别做太过分了。”</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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