桃居内一片沉寂，所有人都一动不动地盯着托月，很好奇站在她面前的是什么东西。</p>
从莫名收到古玉开始，托月觉得不对劲，尤其是在修复古玉的时候，总感觉到有一双眼睛在盯着自已，方才不过是最后确认一下，没想那人就站在自已面前，眼下小心脏也不由地卟嗵卟嗵乱跳。</p>
“逗你玩罢。”</p>
托月假装不以为然撤回剑。</p>
就在她的剑入鞘后，面前文心琴的琴弦地悉数断掉。</p>
很明显不是托月的所为，而是在她面前有一个，大家都看不到的人挑断琴弦。</p>
自从琴弦断尽后，那种压抑的气氛便消失，托月轻轻吐一口气，便感觉到旁边墨染尘深沉的目光，眼里马上溢上笑意。</p>
“九姑娘，你没事吧。”</p>
看到托月撤回剑后，云齐仍然心有余悸地问。</p>
隐形人的可怕他见识过，没想到他们一直跟在她身边，就站在她面前。</p>
墨染尘什么也没说，不着痕迹地放下手中剑，淡淡道：“为什么不告诉我，他们一直跟在你身边？”</p>
“立场不同，不足为谋。”</p>
托月八个字提醒墨染尘，交易始终是交易。</p>
他们没有信任她，自然她也不会信任他们，谁也不指望谁最合适。</p>
墨染尘听完她的话后没再说话，执笔翻译手中的古籍，托月则拆掉挑断的琴弦，取出新琴弦重新为文心琴装上。</p>
面和心不和，大约说的就是他们吧。</p>
书画论道需要静心凝神，尽管大家对方才的事情充满好奇，此时谁也不出声打扰。</p>
桃居内出奇地安静，看似简单的题目却难倒一众才子才女，作为唯一完成题目的人，托月眼皮好几次在打架。</p>
托月实在是熬不住，起身拱手道：“几位先生，今天的论道内容若是已经全部结束，晚辈可不可以先走，或是到外面走走，不然晚辈都快睡着。”说完抬手掩面打呵欠。</p>
“这不合规矩。”</p>
其中一位中裁先生面带笑容道。</p>
托月看着老先生觉得有些面善，却想曾在哪里见过。</p>
墨染尘如古琴般低沉的声音适时响起：“九姑娘，这位中裁先生是书玉公子的祖父古老先生。”</p>
古书玉的眉眼跟其祖父长得极其相似，怪道她会觉得面善，想到两家的关系，托月不失礼貌地重新落座，懒洋洋的目光从其他人身上扫过，猜测他们大概需要多少时间能完成。</p>
“九姑娘，若实在无聊，再给我们抚一曲如何？”离王从帛布中抬起起头，眉染笑意道：“本王看了近半个时辰的印鉴，眼花缭乱不觉生出些许的烦躁，正需要姑娘的琴音静静心神。”</p>
离王的声音里都透着笑意，托月轻轻点一下头，想了好一会儿双手才落在琴弦上，一段轻柔的琴声音响起。</p>
桃居的安静添上几分古仆禅意，教人灵台清明、清醒。</p>
“何曲？”</p>
武安君突然出声问。</p>
托月边抚琴边道：“托月无意中听到的，并不知是何曲。”</p>
徐还舟忍不住称赞道：“看来九姑娘不止是能过目不忘，还能过耳不忘，怪道能凑响文心琴。”</p>
“还舟公子谬赞了。”</p>
托月淡淡回一句，语气不是谦虚，只是不以为然。</p>
沈香宜忽然出声：“似乎我们无法解决的问题，九姑娘都能轻易解决，不知道可有九姑娘不懂的事情。”</p>
“有啊。”</p>
托月不假思索道：“托月对女红一窍不通。”</p>
本以为是什么很了不起的事情，结果只是不打紧的女红……沈香宜当自已没问过，继续研究面前难题。</p>
“闻说九姑娘未进应府前，时常到青云寺聆听佛音，可是九姑娘的行事风格却跟佛道大相径庭，难道连无边佛法也度化不了九姑娘心中的恶吗？”</p>
安乐郡主伤疤还没好就忘记了痛，再一次挑衅托月。</p>
托月看着安乐郡主道：“除恶即扬善，托月没必要跟一个恶魔论善良。”</p>
“你说谁恶魔？”</p>
安乐郡主当即翻脸，却不忘看一眼武安君。</p>
托月却慢条斯理道：“安乐郡主，你一定要在这时候跟托月讨论善恶问题吗？别忘记了，你的时间有限。”</p>
提到时间有限，安乐郡主才猛地想起自已还没答题，而她的答题时间只有半个时辰，原本是想套托月的话，没想到托月胡诌乱扯一番，就把她所剩无几的时间给耗掉。</p>
那边中裁先生马上就宣布，武国安乐郡主逾时答不出题目，当答题失败处理。</p>
安乐郡主根本不在乎结果，望着面前几块石头道：“不如应姑娘能滞告诉安乐，安乐面前几块石料，哪一块能用来做砚台。”</p>
“几块石料都可以用来砚台。”托月淡淡道：“只是好不好做，好不好用的区别，再有就是他们的价值不同。”</p>
“为何？”</p>
庞如雪好奇地问，都是石头有什么不同吗？</p>
托月淡淡道：“左边第二块是翡翠原石，右边第一块是常山砚台的原石。”</p>
“另外三块呢？”</p>
沈香宜也按捺不住内心的好奇问。</p>
托月瞟一眼五位中裁先生道：“普通石头，应该是随便捡的。”</p>
尽管安乐郡主很不愿意相信，不过她已经从五位中裁先生的神情中得到答案，说明庆托月的答案是正确的。</p>
“九姑娘，你是怎么知道的？”古老先生也不由好奇地问，托月淡淡道：“晚辈只是记住前人的两句话：纸上得来终觉浅，绝知此事要躬行。”</p>
“意思是……”沈香宜若有所思道：“很多书本上的知识，应姑娘都亲自实践过。”</p>
“沈姑娘话中有话，不知在暗示托月什么？”托月一脸好奇地问沈香宜，沈香宜犹豫一下道：“香宜闻说应姑娘博览天下群书，是不是什么书都看过，包括一些禁书？”</p>
“当然不是什么书都看过？”托月认真想一下道：“比如市面上比较流行的话本，托月就从不会去看，家父也不许托月碰这些书。至于是不是沈姑娘口中禁书，托月就不知道。”眼里露出一抹挑衅笑意。</p>
“我……”</p>
无意间看到托月的挑衅。</p>
沈香宜一句话脱口而出：“香宜说得不是话本。”</p>
说完后马上后悔不已，托月一脸不解问：“还有别的禁书吗？家父没有跟托月提起过。”</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