府衙？</p>
托月愣一下点点头。</p>
隐隐觉得可能跟靳先生有关，没有多耽误时间就出门，出门时还带上一个包裹。</p>
路上应予淡淡道：“新知府刚到任，梁仁就给他准备一份厚礼，大概是想给人家下马威。”</p>
“？”</p>
托月好奇地看着应予。</p>
应予继续道：“梁知府不知从哪抓来的老汉，有证人说人家偷银子，老汉一直大声叫冤枉。新知府一看情形就明白梁知府的用意，很大方地给老汉辩白的机会。老汉就说银子是他买东西所得。”</p>
说到这里，应予看着托月道：“他不仅说了买东西的过程，还详细地描述出买他东西客人的样貌，说是这姑娘打扮高贵素雅，蒙着面纱不会说话，气质出尘宛如仙女般，看举止不像是定海城人氏。”</p>
托月听完后，马上指指自已。</p>
应予点头道：“兄长一听，就知道说的是我们家九妹妹。”</p>
“……”</p>
托月看着应予。</p>
应予淡淡道：“敢问九妹妹，今天上午可有在大街上，花十两银子买了什么东西？”</p>
托月马上点点头，把出门时带的包裹递给应予，应予不用看闻一下味道儿，就知道包裹里面是什么东西。</p>
“兄长总听母亲说，九妹妹运气很好，随便上个街也能遇上好东西。”应予忍不住感叹一声：“原先兄长还不信，现在看来九妹妹一直是鸿运当头。”</p>
托月眼里有些得意，这东西在她眼里算不得什么，那些书还有人才是真正的宝贝。</p>
府衙公堂内，老靳忐忑不安地看着梁知府，还有一张脸冷得像结了层冰的新知府，不过新知府也太过年轻，走过的路都没梁知府走的桥多，岂不是三言两语便被忽悠过去。</p>
除了新旧两位知府，还有把老靳押送到府衙债主，另外还有定海城的其他官员，大部分都是梁知府的心腹。</p>
这架势哪像是问案，分明是在是想新知府一个下马威。</p>
这些人眼里有不屑，却又因为某种原因，不得不隐藏在眼底下，面对新知府有一种莫名的畏惧。</p>
“应大人、应家九姑娘到。”</p>
从门开传来一声通报，就看到两道身影，一前一后从外面走进来。</p>
前者温润如玉，后者轻灵出尘，再加上宛如天人的新知府，看得众人不由感慨都是别人家的孩子，跟他们一比自家的孩子都上不得台面。</p>
托月走进公堂，蓦地看到坐在上面的人时，眼里划过一丝无奈和惊讶。</p>
“就是这位姑娘买的东西，银锭也是她给的。”老靳一看到托月，就像是看到大救星，托月走上前亲自扶起老靳，泰然自若道：“是我买了靳先生的东西，并付了十两白银，你们有什么疑问尽管问。”</p>
清冷的声音骤然响起，应予一脸激动道：“九妹妹，你终于肯说话……父亲知道了一定很欣慰。”</p>
“姑娘……”</p>
老靳老泪纵横，多少年没有听到，别人唤他一声靳先生。</p>
托月拱手以正礼相见，回头对新旧两任知府道：“两位知府大人，所购买之物我也带了，请两位大人过目吧。”</p>
那些把老靳拉来的债主急了，马上大声道：“老靳的货物我们都看过，就算所有东西加起也不过三五两，根本没有价值十两银子的东西，你该不会是被他骗吧。”</p>
“值不值也不是你们说了算的。”</p>
应予见托月不想理会那几个人，马上帮妹妹辩白，把手中一个盒子送到新知府案前。</p>
新知府没有马上看盒子里面的东西，而是看到托月道：“应大人、九姑娘，两位请先入座，再一起看看什么东西价值十两白银。”</p>
再次听到熟悉又低沉的声音，托月的心弦微微一颤，亏得自已蒙着面纱，才没有让旁人看到也她的表情。</p>
若无其事地跟着兄长一起落座，连老靳起身也站在旁边候审。</p>
“梁大人，打开来看看吧。”</p>
墨染尘根本不看盒子，目光一直落在托月身上，丝毫不掩饰心里的欢喜。</p>
托月却故意没有看他，应予面上露出一丝笑意，看来这个妹妹跟新知府大人之间，发过一些很有趣的事情。</p>
梁仁看着案上的盒子，抬起手却又有几分犹豫，墨染尘面无表情道：“梁大人，打开看看，看完你我好继续交接，以免耽误你上任新职的时间。”</p>
闻言，梁仁不再犹豫，猛一下打开盒子，一股臭味马上弥漫公堂。</p>
在场的人本能抬手捂住鼻子，墨染尘侧眸看一眼，盖好盒子道：“很公道的价格，九姑娘从不会让好人吃亏。”</p>
待气味散尽后梁，梁仁一脸嫌弃道：“什么破东西这么臭，居然值十两银子。”看着托月道：“九姑娘，此人与你无亲无故，你为何要帮他。”</p>
“破东西！”应予讥讽地一笑道：“只怕梁大人费尽心思，也未必能找到一小块。”</p>
“应大人，你是什么意思？”梁仁似是被戳到痛处，应予淡淡道：“这么大一团龙涎香，就天天摆在大街上，竟然无人能认出来，看来舍妹运气真不是一般的好。”</p>
“什么？”</p>
“龙涎香！”</p>
“怎么可能？”</p>
“这东西居然是龙涎香。”</p>
“……”</p>
一时间公堂里面尽是惊叹，和难以置信的声音。</p>
老靳也是一脸茫然，东西是他赶海时偶尔得到，根本不知道是什么东西，没想到竟然会是龙涎香。</p>
墨染尘淡淡道：“不错，这就是未经过任何加工前的龙涎香，就像是一块未经雕琢的璞玉，未雕琢之前谁知道内里蕴含内秀。”</p>
说这话时目光不自觉落地在托月身上。</p>
若没有跟她接触过，岂会知她是一个大宝藏，总有能挖掘出意想不到的宝贝，且越往深处挖掘越会让他着迷。</p>
面对墨染尘毫不掩饰的目光，托月无语道：“两位知府大人，已经证明靳先生是无辜，你们可以让他离开吗？”</p>
梁大人尴尬呵呵干笑两声道：“既然有九姑娘作证，这就是一场小误会，靳海当然是当场无罪释放。”回头对下面的老靳道：“行了，这里没你的事情，赶紧走吧。”</p>
“慢着。”</p>
托月拦下打算离开的三名债主。</p>
三名债主愣一下，不解地看着托月，托月伸出一只玉手。</p>
墨染尘淡淡道：“你们打人在先，砸东西在后，在没有证据的情况就强行把人押送到官府，医药费、财产损失费，误工费、名誉损失费，这些你们得好好赔偿人家，连同你们抢走银子一起，共二十两白银。”</p>
“什么？”</p>
其中一人按奈不住大叫一声。</p>
墨染尘淡淡道：“怎么，不想赔偿吗？那好吧，放高利贷也可治罪的。”</p>
三名债主相视一眼，掏出两锭银子放到托月手上道：“今天算我们倒霉，不过……你们早晚要还回来的。”</p>
托月掂一下银子的重量，拿起其中一锭银子看看底部，只见上面有一个字，忽然笑道：“墨知府，你运气真不错，还没正式上任，就有一次立大功的机会。”</p>
“？”</p>
梁大人一脸问题。</p>
墨染尘看一眼她手中的银锭道：“莫非是银锭有什么问题。”</p>
三名债主似乎意识到什么，伸手想抢回银锭，不过托月手上的东西，岂是他们想抢就能抢。</p>
他们还靠近应予的剑已经出鞘，干脆利落地指着其中一人，教他们不敢轻举妄动，托月把银锭直接抛向墨染尘。</p>
墨染尘轻轻接在手里，翻过来一看银锭下面，竟然有一个“御”字，梁知府就坐旁边，自然也看到银锭下面的字，惊讶地叫道：“官……官银，他们怎么会有官银。”</p>
骤然提到官银，在场不少人的面色瞬间凝重起来，一脸紧张地看向墨染尘手上的银锭。</p>
“不仅是官银，还是五年前被盗的，那批用来修建城墙官银。”</p>
墨染尘把玩着银锭，似笑非笑地看着梁知府，面无表情道：“来人呀，把三人拿下，先关进府衙在牢，待本府与梁大人交接完工作再行提审。”</p>
此言一出，在场少不人的面色雪白。</p>
而那三名债一听，拼命往外面逃跑，完全是一副亡命姿态，公堂上的衙役根本拦不住他们。</p>
眼看三人就要成功逃跑，托月玉手一按桌面，施展轻功抢先一步来到公堂大门，一掌把三人逼回公堂里面，公堂内原本略放松的官员们神经再度绷紧。</p>
望着面色冰冷的墨染尘，众人紧张得大气不敢出。</p>
－－－－－－题外话－－－－－－</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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