面试时间：三月二十四。</p>
地点：文心楼。</p>
事项：第一轮面试。</p>
皇城各府把丫头名册送到应府的第二天，便陆陆续续收到应府的回帖。</p>
回帖上让他们在三月二十四这天，把人送到文心楼进行第一次面试，第一次面试过关才有资格参加第二轮面试，最后才能到应府面试。</p>
原本学子们还在紧张备战春闱，得到这个消息顿时兴奋起来，众人都想不明白，不过是挑选两个丫头，还是两个二三等的小丫头，为什么搞这么大阵仗，是闲来无事可做吗？</p>
“九姑娘够精明的。”古书玉忍不住称赞道：“故意安排这么一出面试，文心楼生意又得暴涨好几倍。”</p>
“若不是占本公子光，你们连坐的地方都没有。”云齐得意洋洋道，墨衡宇却挖苦道：“你是该好好感谢文心楼，若不是他们拦下萧盈盈，你现在就有得头大。”</p>
“萧盈盈跑了，你们不也头大吗？”云齐理直气壮地回怼，其他人一赶时间无法反驳。</p>
“云齐说得没错。”徐还舟打圆场道：“若是让人知道萧盈盈跑了，就算是找回来了离王及你们也得担责任，还好良玉姑娘悄然交给离王处理，大家才能安然坐这里说话，自然也有九姑娘的一份功劳。”</p>
“九姑娘眼光独到，真不知什么人能入她的眼。”古书玉若有所思地看着一眼，站屏风外面的几道身影。</p>
“本公子也好奇，所以……”云齐洋洋得意道：“早跟姐妹花说过，让他们不必花心思捯饬自已，反正九姑娘又不会看上他们，全当是陪本公子出来游玩一天。”</p>
“在下倒是好奇，九姑娘为何闹这一出？”</p>
墨衡宇有些摸不透应托月心思，道：“论理她在闭门思过中，理应格外低调才是。”</p>
徐还舟含笑浅浅道：“应四公子倒是跟我们说过原因，说是应家二夫人想像他们府上塞人，九姑娘不想两府里闹得太难堪，就故意折腾这么一出。”</p>
古书玉若有所思道：“应家那位二夫人，自从丈夫、儿女先后出事，原本已经沉寂一段时间，怎么如今忽然又闹腾起来，莫非是当中有什么变故？”</p>
沉思一阵道：“看来得留意一下，二夫人最近都跟什么人有过接触。”</p>
“你是在怀疑轮回教？”徐还舟第一时间想到轮回教。</p>
“轮回教正在拢络一切，可以利用、拢络的人、势力来跟朝廷抗衡。”</p>
墨衡宇面露忧虑之色，忽然道：“此事我必须马上回去告诉父亲和离王，让他们提前作好准备，暗中盯紧皇城那些暂时失势的家族，或者是有所求的人群，他们可能已经被轮回教利用。”</p>
徐还舟看着下面攒动的人头道：“想必九姑娘也发现了轮回教的目的，故意搞这么一出引蛇出洞。”</p>
墨衡宇不出声，事实上他非常不喜欢应托月事事走在他前面，而他则像是一个后知后觉的傻子，最可恶的是她拐走自已的弟弟，兄弟俩也因她而离心，关系再也回不到从前。</p>
古书玉和徐还舟都注意到墨衡宇的变化，没有再说托月的事情，反倒是云齐不以为然。</p>
嘻嘻哈哈没正形道：“九姑娘也是没办***回教一直盯着她不放，她自然时时留意着，以防轮回教使什么阴招。”</p>
墨衡宇冷哼一声道：“应托月是该好好防着轮回教，谁让她在不老岛上看了不该看的东西，还是轮回教一直想得到的东西，就算不是长生之术，也足够让天下人垂涎。”</p>
闻言，徐还舟、古书玉的面色都微变，还不着痕迹地皱一下眉头。</p>
云齐淡淡道：“五公子，慎言。在不老岛上，六公子一直跟九姑娘在一起，九姑娘看到的六公子也必然能看到。”</p>
“……”墨衡宇一口气不上不下，半晌才道：“你到底是站哪边的。”</p>
“五公子，感情这种事情一个巴掌拍不响，你不能把所有过错推到九姑娘身上，毕竟从头到尾都是墨染尘主动。”</p>
“你是什么意思？”墨衡宇气呼呼道，云齐拍拍他肩膀道：“五公子，弟弟长大了要学会放手，让他们自已闯荡，再死拽着不放，你们兄弟俩会越走越远，甚至最后反目成仇。”</p>
“你懂什么？”墨衡宇冷冷道。</p>
“本公子也是从弟弟过来的嘛。”</p>
云齐笑嘻嘻地回答，不知是认真的，还是在开玩笑。</p>
古书玉和徐还舟相视一眼，其实他们早发现墨衡宇的问题，只是以他们的身份尴尬不好提醒。</p>
换云齐开口就好多了，两人的身份相当，即便墨衡宇生气也没有任何顾忌。云齐已经把说到这份上，能不能解开心结全看墨衡宇自已。</p>
“那不是墨宝吗？”云齐惊讶地叫起来。</p>
墨衡宇不冷不热道：“有什么奇怪的，墨宝有个妹妹，今年也十三吧。”</p>
“如此说来，应该是六公子意思。”徐还舟说着十分好奇地走到窗前，墨宝是墨染尘身边第一得力，自然也好奇他的妹妹是什么模样。</p>
“这……”</p>
云齐和徐还舟相视一眼，回头看向墨衡宇。</p>
墨衡宇淡淡道：“你们没有看错，那就是墨宝的妹妹墨贝，年纪不大还特别能吃。”</p>
古书玉、徐还舟、云齐，三人挤在窗户前，看着跟在墨宝身后的粉肉团，都露出不可思议的表情，同一个念头在心里升起：怕是墨宝养不起，才把妹妹送到九姑娘身边。</p>
眼看着人来得七七八八，不少人都好奇，各府同时来了这么多丫头，九姑娘会怎么挑选。</p>
大约是人都来齐了，文收楼的管事陵叔，抱着一堆花名册，走到大堂中间道：“第一轮测试非简单，请看在下身边的这根木桩。”</p>
众人马上看向木桩。</p>
木桩不是很高，比陵叔矮了差不多一个头。</p>
陵叔淡淡道：“凡身高超木桩高度，就算是自动淘汰，可以到旁边领取一份车马费。”</p>
噗……</p>
楼上有人各种喷。</p>
云齐大声问：“敢问陵管事，为何不能超过木桩的高度？”</p>
陵叔轻描淡写道：“这是我家姑娘的身高，超过此身高，说话时我家姑娘会嫌脖子酸。”</p>
“九姑娘双标啊。”云齐马上小声吐槽，道：“墨染尘不高吗？他应该是我们当中最高的，而且还有机会继续长高。”</p>
“选夫君跟选丫头，能是一个标准吗？”古书玉笑着反驳，淡淡道：“九姑娘的个头嘛，在皇城的姑娘圈里算是高的，淘汰的人不会太多。”</p>
几人谈话间，下面已经开始测量身高。</p>
前面几人都没有问题，到第七个时，那女子明明个头不高，却死活不肯上前测量。</p>
陵叔毫不客气道：“如果不上前测试，就当你自动放弃机会，请到那边领取车马费，下一位中山候府，请到前来测量身高。”</p>
“凭什么不测试就得放弃。”那女子不甘地问。</p>
“作为奴婢，必须无条件服从主子的命令，做不到就只能淘汰。”</p>
陵叔面无表情地高声回答，他不是说给面前的女子听，而是说给所有参加挑选的女孩们听。</p>
那女子再不甘心，听到这番话只好转身离开，中山侯府送的两名女子顺利过关，其中一名女子却是拆了发髻，勉强跟木桩并高。</p>
看到这幕众人才放弃侥幸心理、却没有人注意到，陵叔悄悄留出那女子的花名册。</p>
陵叔又打开一份花名册，看一眼送人的府邸，迟疑一下才高声道：“桐华巷应府，请到大堂测量身高。”</p>
桐华巷应府，蓦地听到这个名称，所有人都愣一下才想起，指着是应府二老爷一房，自从分府以后已经很少有人记得他们。</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