然而还未走出两步,水清浅的左手上便明显传来了阻力。</p>
看了眼绷直的手铐,和站在原地无动于衷的男人,水清浅试图扯了扯左手。</p>
扯不动。</p>
水清浅嗤地一笑,行,他自找的。</p>
往回退了一步,水清浅小幅抬起左手,直接在原地解开右手的绷带。</p>
被血浸透的布料已经脏得看不出原本的颜色,上头沾着结了块的药粉,不仔细看就跟泥巴一样。</p>
水清浅扬了扬手,这布料便轻飘飘地落在了男人的鞋上。</p>
好死不死,还是带药粉的一面朝下。</p>
水清浅明显感觉到男人轻不可闻的呼吸停了一瞬。</p>
她早就看出来男人喜洁,连她这样对山林无比熟悉的人,脚上都不免沾泥,男人的鞋却是丁点灰尘不染。</p>
恶劣的小心思一晃而过,水清浅却是真的召出骨刃,开始细细地清理伤口。</p>
薄霜寒压下心中翻涌的不适后,映入眼帘的,便是水清浅低眉认真的模样。</p>
他不是第一次看这少女对自己动刀,也不是第一次见到有人能对疼痛处之安然,却还是下意识地捕捉着少女细微的神情,企图找到一丝波动。</p>
然而,没有。</p>
少女的平静已经远远超过坚韧的范围,更多的像是经历太多次受伤后的习惯。</p>
就如他一般。</p>
薄霜寒不由得抿住唇,是什么样的过去,才会让这样一个显然应该在上学的人,有这样老练的神情?</p>
冷老爷子推开门进来时,看到的便是薄霜寒凝视着水清浅的样子。</p>
瞧瞧瞧瞧,那是什么表情!</p>
这薄家小子对他老子都没这么认真过,果然是在打他未来孙媳妇的主意!</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