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够了,金爱卿你是朝中重臣,这般仪态成何体统!老四证据还没拿出来,他说什么你就信什么!长脑子做什么用!”</p>
正昌帝冷声喝止。</p>
“是,是……微臣失态了。”</p>
永安候颤颤巍巍地起身,做尽一副痛失亲子的可怜样。</p>
正昌帝眼神阴骛地瞥了凤庭泽一眼,压抑住动手收拾他的冲动,声音发寒,“国事改日再议,都散了。”</p>
话落起身,临走前别有深意地看了一眼顾老相爷。</p>
顾老相爷是正昌帝的心腹大臣,这一眼他领会了正昌帝十成十的心思,默不作声地回了一礼,示意他心中有数。</p>
正昌帝脸色总算没那么难看了,气闷地回后宫歇息,随自己的臣子闹去。</p>
……</p>
顾老相爷、永安候、顾晏清、许长远随凤庭泽去了四皇子府,提审了东阳县的媚娘。</p>
媚娘就是曾捡漏沈一行,欲行不轨的杜家邻居,她向对金笑嫣坦白的那样,仔仔细细将那晚发生的事说了一遍。</p>
重要的信息有:</p>
杜家养女随自己的父亲被绑去了县令府衙,却在府衙走水后不久回到了家;</p>
杜家养女一脚踹开她家房门,后又一脚踩在她胸口,力气大的把她踩吐血;</p>
她醒来后,发现杜家养女带着她的弟弟不见了……</p>
媚娘哭哭啼啼地又道,“张知县被害死,是天大的事,贱民卑微,又做着苟且的营生,平生最怕官兵,所以,所以……当年府衙官兵盘问贱民时,贱民什么也没敢说,只和其它人家一样,说早早睡了,什么都不知道……”</p>
永安候暴起,拿起杯盖砸在了媚娘头上,怒不可遏,“混账东西!”</p>
媚娘额头被砸了个口子,鲜血直流,她不敢叫疼,不停地磕头喊着大人息怒。</p>
永安候仍不解恨,起身大步走过去,抬脚就朝媚娘胸口踹了一脚,凤庭泽朝自己侍卫使了个眼色,侍卫忙拦下永安候。</p>
“侯爷息怒。”</p>
顾老相爷坐在高位上,儒雅稳重,皱着眉叫道,“永安候。”</p>
不说顾老相爷本就德高望重,权利在手,永安候又怎会不给自己岳丈面子,跌跌撞撞坐了回去。</p>
顾晏清和许长远是小辈,又是两个看热闹的,神态十分悠闲自得。</p>
顾晏清笑劝着永安候,“侯爷何必如此动怒,这媚娘的话也证明不了楼云空不是凶手,顶多能说明……杜家那十一岁的养女平日隐藏得深,力气大罢了。”</p>
许长远事不关己地喝茶,听顾晏清开口,也冷声加了一句,“兴许也会武。”</p>
冷淡凉薄的眼睛看向跪着的媚娘,“你如何说?”</p>
媚娘瑟瑟发抖,头恨不得扎进地里,颤着声音道,“贱民永远忘不了她那时的眼神,十分凶恶冷漠,像……像杀人不眨眼的刽子手。”</p>
顾晏清神色玩味,“这就有趣了。”</p>
他抬眼看向面无表情的凤庭泽,“四皇子殿下,就这些吗?”</p>
凤庭泽慵懒一笑,答非所问,“本殿在等一个人,这个人永安候非常熟。”</p>
沉浸在哀伤中的永安候无力抬眼,“四皇子,你可不要耍老夫玩。”</p>
“怎敢。”</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