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都六点了，还睡着呢。”余林咧咧嘴道。</p>
秦岩在躺椅上休憩已经七个小时了。</p>
邵凡和余林就这么趴在窗台上解决午晚餐，除了中途出去丢垃圾，他俩一直盯着那坨肉极其周围从白到红；别说醒了，连翻身都没翻一下。</p>
“所以我们的工作就是看这个人睡觉？”邵凡幽怨地说。</p>
夕阳从远山处缓缓落下，小区里路灯亮起，夜色渐浓。</p>
邵凡都有些困意了，但睡在椅子上的秦岩仍然毫无动静。</p>
余林眉头紧皱，感觉到一丝不对劲。</p>
秦岩太安静了，安静地好像已经死去；但从镜头来看，他分明还有呼吸。</p>
“余林，余林！”余林的耳麦中传来裴琪的声音。</p>
“听到。”余林按住耳麦道，发现秦岩房中的灯亮了起来。</p>
“你们快下来，我在秦岩的房子里。”</p>
“当我进来的时候，已经死了。”</p>
余林和邵凡急匆匆地跑上楼时，发现裴琪正静静地看着那具尸体。</p>
秦岩安静地躺在二楼的主卧室，衣柜和浴室的门都开着；穿着一条黑色泳裤，眼睛睁大，直勾勾地对着天花板，瞳孔已经扩散。</p>
“后脑有根东西，插在脊髓连接处。体内还有大量的……颗粒状物体？似乎也是灵器。”</p>
裴琪的眼中银光流转，平静地说道。</p>
“你怎么知道？”余林问道，开始拍摄现场。</p>
“我能透过障碍看到堰灵力，但距离有限；十分钟前我就进来了，门根本没上锁。”</p>
裴琪说着，戴上手套，托住秦岩那硕大的脑袋，轻轻翻身；果然有一根黑色的钉子，在卧室灯光的照耀下反射着微光。</p>
“看来他本来打算去游泳，但刚换好泳裤就被杀了。”</p>
“这也是秦子迁的灵器吧。”余林眉头紧皱；这已经是第六名死者。</p>
“邵凡，你先出去联系郝司令。我和裴琪在这里调查。”他转头对邵凡说道。</p>
邵凡正帮着余林做情况记录，前脚刚踏出房门，就突然想到了什么：“等等，这是秦岩，那外面那个……”</p>
“也是灵器。”裴琪回答道。</p>
“这不可能。”余林不敢相信。</p>
“按王启年那小子的说法，灵器必须要有客观事物作为基础，但……”</p>
余林沉吟片刻，转头向门口不经意地一瞥。</p>
“我靠。”</p>
余林的这句粗口，是因为他想到秦子迁能力之特殊，更是因为看到了一个足以让他相信裴琪的存在。</p>
不知道什么时候，秦岩正站在门口；他的眼神空洞而机械，就像木偶。</p>
“诸位好。”站着的秦岩开口道；语气温文尔雅。</p>
“秦子迁？”余林下意识地抬臂拦在裴琪身前，另一只手已经开始搓揉烟头。</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