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忽然问:“怎么能没钱吃饭?你妈妈不给你生活费吗?”</p>
“给,但就是不在我手里。”</p>
“哦。”</p>
“嗯。”</p>
风哀嚎着诉苦,像个怨妇一样,欲要把门撞开。</p>
他说:“得回家了。风太大,给你打个车。”</p>
“为啥,做一个车回家呗,6块钱,正好。你有钱了不起?”</p>
他拗不过我,只能坐一个车。</p>
我们跟司机师父说了地址,他说:“先送这个小姑娘回去吧。”</p>
司机师傅操着一口浓郁的东北话:“不顺道儿,先送你。”</p>
这个县城太小了,路程都开不到十分钟,长安要到家了。</p>
他在副驾驶,转过头问我:“同意吗?”</p>
不同于其他的好孩子,循规蹈矩,过着一眼可以看到底的人生。长安在为他的“处心积虑”做最后的拉票,只是它未免太带着初生牛犊不怕虎的气息,最后的最后,他是在用青春做赌注,落了悬崖了,盼着年轻救他一命。</p>
但我知道,等下了车,明天清早的阳光又落在他的灰色书包的肩带上的时候,他不会再问我这个问题。</p>
车窗外是这个县城的夜景,马路窄窄的,路灯把天空照亮,雪在明暗交杂的光中舞蹈。</p>
我看到前面那个小区,电梯楼,28层。</p>
如果我住在这样温暖的房子里多好。</p>
我说:“好。”</p>
其实我很想再问他一次:“你喜欢我吗?”</p>
只是它堵在嗓子里,怎么也讲不出来。</p>
他像我的复读机,也轻轻的说:“好。”</p>
车停了。</p>
他说:“明天见。”</p>
“砰”,车门关上。</p>
我扒着车窗向外面看,长安头也不回的离开,把他的身影湮没在风雪里。</p>
我回了神。</p>
那一刻我就知道,这是件错事,这份奇怪的感觉不对。只是那个时候我具体说不上来哪里出了问题。</p>
回到家,把自己丢在沙发上,梦里也是大雪纷飞。我睡了好久好久,好像从来都没有这样疲惫过,一睁眼,窗子外面白茫茫一片,人间都清冽的亮了起来。</p>
我瞥了一眼手机,13:40,已是下午。</p>
有一条QQ消息,来自于班级群里一个叫“正常”的奇怪网名的陌生人的临时会话。</p>
它这样显示着:“你的早餐冷掉了。”</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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