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发粮?分田?!发的什么粮,分的又是谁的田?!”刚缓过来一口气的新野王再次弹了起来惊诧道</p>
白甫继续说道“回王爷,这臣就不知道了,此事干系重大,是否应该派人追去问问”</p>
“巡抚都死了,新野早就是死城一座,分田?发粮?难道是盗匪干的,不会,盗匪干的外省的流民怎会来,莫非是那段坚?”朱芝城踱着步子说道</p>
白甫见王爷犹豫,便继续说道“王爷与其在此举棋不定,不如派人去看看,要是朝廷真又派来了赈灾的特使,邓州城可就活了”</p>
朱芝城闻言坐了下去,先是兴奋紧接着又犹豫,最后却叹道“派人能有什么用,先前派了那么多人,一个回来的都没有”</p>
“不一样,这次臣和王爷您一起去,再带上亲兵护卫,即使遇到盗匪也不用怕,若是新野有粮那就去新野,若是新野的事情子虚乌有,那就改道去南阳”白甫下定决心说道</p>
朱芝城闻言心中骇然,但仔细想想此法也不失为一个脱困的法子,借口去新野查探灾情,即使事情是虚的,也可以借机逃去南阳府,虽然也是逃跑的路子但如此一来倒是好看了一些,也好编个谎话堵皇上的嘴</p>
于是数月来邓州的城门第一次大开,从东门抬出了好大一顶装饰繁缛华贵的轿子,后面还跟着万妃的轿子和骑马的白甫</p>
白甫之所以骑马也是心疼轿夫,官老爷都没有白面吃了干活的轿夫们那就更添了一个惨字,如今台郡王的那顶大轿需要八个人,万妃那顶也需要四个,瘦骨嶙峋的轿夫走不多远就要换班,这才能勉强维持</p>
说到底白甫也是被局势裹挟,开始是被朱贞辖制着隐瞒灾情不报,现在则是为了保全性命巴结郡王一家,人心都是肉长的,他白甫也早就看透了这朱芝城不是善类,不仅胆小如鼠,而且贪得无厌,顶着皇亲的名头耍着凤子龙孙的威风,拿旁人不当人看,但这都不妨碍这位新野王能保住白甫一家老小的性命,如此一来,他白甫也不惜助纣为虐</p>
车队走出了十余里,情况就有些不对了,四周的官道下开始出现了麦田,此时麦子已经开始微微泛黄,被风扫过层层的麦浪看得人心驰神往,今年雨水足,看来还是个难得的丰年,而田间地头正在农忙的农户一个个的面色红润,脸上挂着的尽是喜悦的神采</p>
相形之下,白甫周围的这些个亲兵倒是个个的面有菜色,还不如农民的气色好,那些农民看见郡王府的仪仗一个个的都远远的躲开,对着一行人马指指点点,面上露出的尽是厌恶的神情,弄的白甫和一干亲兵好生的没趣</p>
“这是怎么回事儿,不是说十室九空吗,乡野间尽是饿殍吗?!饿殍呢?!”朱芝城掀开轿帘看到眼前的一切,顿觉十分恼火,他这才明白过来,他一个堂堂的王爷就这么简简单单的被人当猴耍了</p>
听到王爷的怒喝,白甫万般不愿的纵马来到了轿子边,对着里面说道“王爷,咱们应该是被蒙在了鼓里,有人先斩后奏把田分了,只怕如此一来邓州城里的大户们,即使日后讨要也已经木已成舟,恐怕千难万难”</p>
“我管他们死活,再往前就是我的封地,我看谁敢分!”朱芝城双眼直勾勾的盯着前方怒声吼道</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