菲弗尔城堡。</p>
小教堂外。</p>
以柳如兰和库迪为首的两拨人，正在对话。</p>
柳如兰身后，两步远的位置，是戴着耳麦，双手交叉至于腰际两侧的李林。</p>
库迪身后，数十荷枪实弹的堕落者，神情并不轻松，如临大敌。</p>
“堕落者都这么明目张胆了？”柳如兰紧了紧武装带，摸枪的动作，让对面枪口微抬。</p>
“用不着这么紧张吧，你的敌人不是我。”柳如兰摊开双手，示意自己只是摸枪，而不是拔枪。</p>
满脸疲倦的库迪往后挥了挥手，故作优雅地朝柳如兰行了个绅士礼，“我库迪尊贵的客人，因为汉斯这个蠢货的鲁莽，惊扰了阁下，实在是抱歉。”</p>
库迪刻意在尊贵的客人前面加上“我库迪”三字，隐隐拉拢柳如兰的意思，不言而喻。</p>
不过柳如兰并不吃这一套，自古以来，鹬蚌相争，渔翁得利，才是王道，库迪与汉斯之争，说到底也只不过是菲弗尔家族的权利与游戏。</p>
深谙巨无霸家族游戏规则的柳如兰，并不认为这种表面的客气，就是实打实的承诺。</p>
“我要知道贾行云的最新消息。”柳如兰很想沉住气，不过雷厉风行的性格，加上涉及亲儿子，她选择直接明了。</p>
库迪了解东方人的含蓄，本想寒暄寒暄，慢慢进入话题，未曾想柳如兰居然比西方人还直接。</p>
憋了一肚子的话，没了说场，库迪想了半天，竟忘了约谈的初衷。</p>
“说出你的条件。”柳如兰霸气地右腿架在台阶上，右肘杵在大腿，擎着下巴，端倪对方。</p>
“爽快。”库迪挽了挽衣袖，那里一道长长的，愈合后，新鲜的惨白疤痕。</p>
他接过堕落者递来的平板，点开上面的视频，翻转屏幕面朝柳如兰。</p>
视频正是托普利茨湖发生龙卷漩涡的那段，从天空拍去的画面，看上去很震撼。</p>
柳如兰眼神缩了缩，擎着下巴的手指，点在颌下，四指越来越快。</p>
她换了条腿，又双腿并拢，站得笔直，脚步已情不自禁迈向库迪的方向。</p>
似乎是为了吊柳如兰的胃口。</p>
视频并不完整。</p>
刚好停留在一张长满锋利牙齿的大嘴冲天而起，咔嚓一声咬断铁链的地方。</p>
至于后面拖船沉湖和柳嫣等人跳湖的画面，并没有体现出来。</p>
这是一段暗示贾行云等人遇到危险，但并不知道后续发展的视频。</p>
“后续还有两段视频。”库迪收起平板，轻轻推开柳如兰的手，“答应我的条件，我就给你。”</p>
库迪的谈判毫无艺术，直来直去。</p>
不是他不懂。</p>
而是。</p>
他觉得占据主动的自己，没必要绕弯弯。</p>
“你高估了自己，低估了我儿子。”柳如兰脸上的苍白之色稍纵即逝，往后退了两步，压着不安的情绪，尽量平缓语调，“一段无头无尾的视频，就想套路我？大家都是成年人，收起你的小心思。”</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