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步往外去了。</p>
待他走远了，其他人才敢小声交谈几句。</p>
跟殿内的暖融融相比，殿外吹着小风凉嗖嗖的。</p>
顾重阳也没等多久，就有一个内侍领着一个纤瘦的女子过来了。</p>
顾重阳见过靖宁郡主的画像，见到真人觉得真人还不如画像上鲜活。</p>
如今昭朝建立不久，他们这些人最大的也只是勋贵三代。</p>
而且各家嫁娶还是以联姻为主，没有俊男美女的基因参与进来改良容貌，颜值不是太能打。</p>
不像袁家那样的前世家，一代代基因改良过的，子孙都俊逸非凡。</p>
把靖宁郡主带了过来，那个内侍就躲到一边去。</p>
顾重阳看了一下面前的女子，裹着件簇新的大红斗篷，斗篷下的两只脚局促的互相踩着。</p>
许是从暖和地方出来有些冷，一直缩着肩膀。</p>
顾重阳站到风吹来的方向，问：“你愿不愿嫁我？”</p>
“我愿意不愿意重要吗？”</p>
顾重阳点头：“我知道了！”</p>
皇权之下，男子都只能做应声虫，何况女子？</p>
又问：“如果我能替你做一件事，你希望我替你做什么？”</p>
微垂着头的女子自来到这里第一次抬了抬头看了一眼他。</p>
然后把头垂得更低了。</p>
靖宁郡主：“我不想死！”声如蚊讷。</p>
以为他是要为她了却一桩遗愿。</p>
“没人要你死！”顾重阳哂然一笑回道。</p>
“此事不急，你慢慢想，想好了再告诉我。”</p>
看到顾重阳要走，她忙“哎”了一声。</p>
顾重阳顿住脚步，回转回去。</p>
“我对冯庐无意。”</p>
“我知道。”</p>
接着说：“他们两口子会老老实实的过日子。”</p>
顾重阳走了，内侍从避风的地方跑出来，引着靖宁郡主回去。</p>
宫宴结束，回到住处的靖宁郡主把顾重阳说的话说与她的丫鬟听，问她：“顾世子这些话是什么意思？”</p>
她们打听到的消息有限，对这个人不了解。</p>
不过，很快她们就了解了，安平郡主让人给靖宁郡主送了一封信来。</p>
靖宁郡主把信倒扣在桌子上：“她这样诋毁顾世子是什么意思？”</p>
信里，安平在信里罗列了年前这段时间发生在顾重阳身上的大小事。</p>
把顾重阳描述成了一个杀人不眨眼的恶魔，一个欺世盗名的贼人，一个攀龙附凤的小人。</p>
“顾世子再如何也比他们两口子强，他们也不照照镜子看看自己，还有比他们更小人的？”</p>
丫鬟：“郡主？你真想嫁给顾世子啊？”</p>
这些日子问这些话的人有些多，前日顾世子也这么问来着。</p>
靖宁郡主有些茫然：“我愿不愿的有用吗？”</p>
相比于安平信里写的这些和她是不是想嫁给顾世子这些琐事，她更想知道顾世子怎么样让安平和冯庐两人好好过日子。</p>
别一吵架就扯着她，一个跟到处说后悔了，早知道安平这样任性该选择她。</p>
一个跟她指桑骂槐，说她勾引她丈夫。</p>
好像全天下的男人都死完了似的。</p>
过完节，安定侯终于放心了，据报上来的消息，顾重阳喜欢上了听曲，这些日子都跟朝安公主的孙子秦骅那一伙纨绔一起泡在教坊司里，没再找他们麻烦。</p>
不过，他日子并没有变得好过，年前各地的伤亡情况过完年陆续报上来。</p>
看着这些，拿着纸的手不住的发抖。</p>
难怪宫宴上那贼子举杯向他挑衅！</p>
胡庆祥看他这样，担忧的喊了一声：“父亲。”清客们还在呢！</p>
胡维昆挤出个笑容。</p>
待其他人走了，胡维昆问他儿子：“诚意伯府送去的女子那贼子都守下了吗？”</p>
胡庆祥：“没有！”</p>
“不过他这些日子流连教坊司，跟一个叫洪秀娥的女子打得火热，儿子想着他既然好这一口，干脆多花些银子买几个会唱小戏的给他送去。”</p>
胡维昆颔首道：“速速去办。”</p>
君子报仇十年不晚！</p>
那贼子小小年纪就贪花好色，他们就投其所好，彻底把他养废了。</p>
没等胡家的唱曲的女子送来，坊间先传出了安阳侯世子跟安平郡主郡马争风吃醋的传闻。</p>
这回安平郡主没给靖宁郡主写信报告这事。</p>
靖宁郡主知道是因为这事把皇上都惊动了，把二人叫了去申饬。</p>
皇上把茶碗扔到地上：“真是丢人现眼，你们两个……。”</p>
指头从两个人依次点过。</p>
气得狠了，喘得又厉害起来。</p>
内侍忙扶着皇上坐下，重新端了热茶给皇上。</p>
一阵兵荒马乱之后，皇上让两个人都回去闭门思过。</p>
时间回到昨日晚间，教坊司内红烛高悬丝竹阵阵，先到的冯庐一伙叫了人作陪，正在吃酒。</p>
坐在他旁边的正是这些日子顾重阳经常去捧着的那个洪秀娥。</p>
这边正乐呵着，顾重阳那一伙勋贵子弟也来了。</p>
跟文官们相比，勋贵子弟们要跋扈一些。</p>
顾重阳点了洪秀娥过来作陪，老鸨有些为难的说：“顾世子，秀娥姑娘今日不方便，您看是不是……？”</p>
是不是换个人啊？</p>
顾重阳拿着筷子敲着酒盅，“是不是什么呀？”</p>
他这些日子凶名在外，抢劫杀人的事据说都没少做。</p>
老鸨听着他阴声阳气的问话，想说的话哽在了喉咙里。</p>
在她想来，那帮子低阶文官比这人应该好应付些。</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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