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眼下巡抚大人授陛下令,命令下官禁毁儒家书院。你当初也上过金銮殿,知道什么叫天命不可违,故而下官也是奉命行事。请你不要为难在下,早早让弟子们散去,免得事情闹大了,都不好看。”
张夫子摇了摇头道:“大人,你这话就错了,老夫从未授意过弟子作过什么,你说门外弟子抗拒官府,那不过是弟子们自己所为,老夫教过他们几天书,何德何能让他们这般做。此事可见公道自在人心!”
“你可真不愿奉劝他们离去?那就休得要逼我了!”
张夫子手下的茶杯一抖,洒下半杯凉茶问道:“大人,你这是什么意思?”
知县负手道:“你们幸幸苦苦办书院,还不是让弟子们有个好前程,可是明年院试,科举之时,若是你们儒家书院弟子一个也没中第,那该怎么办?”
张夫子搁下茶杯,抬起头道:“你竟以此来威胁老夫!”
知县道:“本官也是被迫无奈。若是不如此,下官的前程也没有了。”
张夫子道:“罢了,老夫答允你就是关掉书院就是,但你不许为难我的弟子。”
知县听了苦笑一声道:“本官若非迫不得已,怎会行此事,既是如此,就这么办,院长,万万莫要怪本官就是!”
张夫子摇了摇头道:“走吧,老夫不想见到你!”
知县当下离去,在门外招呼衙役们离开。
书院众弟子见衙役退去,纷纷赶来院长处问道:“院长,这个狗官服软了吗?”
“定是这狗官怕了,哈哈。”
“是啊。刚才和那些狗腿子打的可带劲了,平日看那些衙役凶巴巴的,谁知道不堪一击,只要我等齐心协力,还有什么好怕的!”
林风问道:“院长,这狗官允许不封我们书院了吗?”
张夫子则是看向这些弟子道:“不,老夫已是答允了知县,关闭儒家书院!”
“院长!”
“院长!”
弟子们一片惊呼道:“我等不怕知县,为何要受他所迫,关闭书院。”
“不错,我们不怕他!”
“大不了一死,院长教我辈读书人当重气节,轻生死,就算这狗官杀了我又有如何?”
“我们去找这狗官算账!”
众弟子们都是一腔热诚。周围人纷纷响应。
张夫子喝道:“不许去!”
众弟子第一次见张夫子疾言厉色,都不敢说话。
但听张夫子温和道:“你们都是很好的弟子,你们尚且年轻,不似我这般老朽了。轻生何意?你们都回去吧,今日起儒家书院暂时闭门。各自回家读书,记着!不要耽搁了明年的院试、科举!”
众弟子还要再言,可张夫子却主意已定,众弟子们只能向张夫子拜别。
当下众弟子们各自收拾东西,被驱离书院。
众人站在书院门口,但见书院大门,被衙役们贴上封条,皆是嚎啕大哭,最后只能各自离开书院。
此刻司马绍正与知县在不远茶楼喝茶,知县道:“太子殿下,下官也是无可奈何,今日之事得罪了。”
司马绍道:“我也明白大人你身不由己,不过本王希望能看着我面子上,通融一二。”
知县听了用手指弹着桌案道:“这,太子殿下意思是?”
司马绍道:“父皇只下令巡抚禁毁书院,大人你已经按巡抚命令做到了。”
“今日书院闭门,知县已是对巡抚大人有所交代,只需照此报上去就好了。待过几日,风头过了,书院重新再开,知县只需故作不知就好了。”
知县不由摇了摇头,笑着道:“太子殿下,你这是钻空子嘛。”
司马绍笑着道:“这叫上有方策,下有对策嘛,有问题你让那什么巡抚来找我,你应该不会不给本王这个面子吧。”
知县哈哈大笑道:“不敢,下官就卖你这个面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