何况，老鼠的小爪子从他手臂上爬过去的触感是那么清晰，不打一针他心里实在是毛毛的。</p>
“鹿医生……你就给我开一针吧，也不耽误你什么……”</p>
鹿祁翻白眼，从来没见过这么难缠的人。</p>
“比起你脖子上莫须有的咬伤，这里的图案倒是很奇怪，是你的胎记吗？”</p>
鹿祁往沈亮肌肉鼓鼓的胸口指。</p>
沈亮这才注意到，自己的胸前不知道什么时候出现了一个胎记般的东西。</p>
这块疑似胎记的物体，呈现青灰色，边缘轮廓清晰。</p>
仔细看，居然是滴漏形状的。</p>
图案约莫手指甲盖大小，上下各画有一个容器。上半部分的容器看起来是满的，下半部分的容器则是浅浅覆盖了一层。</p>
就像是，古人用的沙漏计时器那样。</p>
鹿医生指着沈亮的胸骇笑：“你倒是天赋异禀，这个图案简直像是在提醒你要珍惜时间。”</p>
“不是啊，之前没有的。”</p>
沈亮拿手使劲在胸口搓了搓，图案纹丝不动，怎么也擦不掉，就好像天生就长在那里一样。</p>
鹿医生眯眼，现出思索的神色：“那是什么时候出现的？”</p>
“不清楚，至少半个月前体检时还没有。”</p>
“比起你吵着要打狂犬疫苗，胸口这个突然出现的图案，你才更应该留意。”</p>
“为什么？”</p>
“短时间里爆发出来的黑斑，很可能是皮肤癌变。需要详细做个检查。”</p>
鹿医生拿出手机，对着沈亮拍照，想先给皮肤科同事们看一眼。</p>
后者连忙捂住胸，往后退，用一种看变态的眼神看着鹿医生。</p>
鹿医生白眼一翻，眼明手快按下快门键。在病历卡上龙飞凤舞写：“本周复诊，来预约做个组织活检。”</p>
“那狂犬疫苗……”</p>
“不可能的。”</p>
“我出钱，我有钱。”</p>
忍着没说的是，我很有钱。</p>
鹿祁扶额，再说下去怕是要打人了。</p>
“同志，乱开药我要受处分的啊。”</p>
“那我会死吗？”</p>
鹿医生促狭一笑，故意露出一排小尖牙。</p>
“说到这个我想起来了，现在打针也没用了，狂犬疫苗在24小时内才有效。病发一般在6日以内，超过10日极少见。你是不是得狂犬病，就回去等几天就知道了。”</p>
把病历卡扔在桌上。</p>
转头看电脑，噼里啪啦打字。</p>
沈亮咕哝着小气，庸医等等等，拿起病历卡气气地往停车场走。</p>
身后还跟着鹿祁的提醒——</p>
“记得这周来做皮肤活检。”</p>
沈亮来到停车场，正要按车门，突然被一个离奇的声音喊住。</p>
“这位警官。”</p>
此时是子夜，也就是凌晨一点。</p>
一天里阴极而转阳至的邪性时间。</p>
那声音沙哑又柔软，听不出是男是女。</p>
配合周围黑黢黢的环境，一种邪性气息在停车场弥漫。吓得沈亮以为撞鬼了，脚一软差点把车钥匙掉在地上。</p>
从医院到停车场的小径上一共闲闲散散躺着几个人。</p>
沈亮就是在那里被叫住的。</p>
这家医院的内科全国闻名，专家门诊一号难求，黑市上明码标价5000一个号，没钱的人只能赶早自己来排队。</p>
有些外地人来的人，为了省钱就选择在医院门口凑合一宿。</p>
所以这个时间门口有人也不奇怪。</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