倪佳佳看着窗外哗哗的雨，那认真的样子，像是在研究着什么东西一样。</p>
她的表情平静，独白着那些阴险狡诈的事情时，就像谈论天气一样正常自然，这份强大的心理素质令邵纪洋不禁打了个寒战。</p>
一想到这个女生不过是19岁的年纪而已，他的心里就像是有一根刺，在来回刺激着心脏，相当不舒服。</p>
“您应该也猜到了，学校的东西都是我偷的，唐思茵也那么扎眼，我一开始真的只是想让唐思茵难受一下，谁知道......她反弹得那么厉害，居然三下五除二就解决了困境。于是黄柠被当成替罪羊，让你们给抓了起来，而我不想人生就这样毁掉。说实话我没想过要她死，我一开始的想法就只是......希望她可以闭嘴。”</p>
邵纪洋观察着倪佳佳的表情，录音笔的红灯在他口袋里一闪一闪，生怕漏了点什么。</p>
她继续说：“可是怎么闭嘴呢？只有死人才会闭嘴，邵警官您说对吧。”</p>
邵纪洋的一颗心，突突突地跳了起来。</p>
“黄柠......是你？她不是死于煤气爆炸？”</p>
倪佳佳摇摇头。</p>
“不是，她怎么死的我不知道，我确定的只有，当我离开病房的时候，黄柠已经准备自杀了。”</p>
“所以她会去消防楼梯......她往上走是要去顶楼。”</p>
“对。”</p>
倪佳佳嗯了一声，又继续说。</p>
“接下来的事情都是我的猜测，但我想应该也八九不离十了......黄柠爬上楼后，可能那天唐柏年也正好路过医院，发现了要跳楼的黄柠，您知道唐柏年的目的就是找一些年轻的男孩和女孩，去做一些，不知道说什么的‘实验’，黄柠可能符合他的要求，他就......”</p>
邵纪洋恍然大悟，之前缺失的一些证据碎片，此刻完整地咬合在了一起。</p>
他出神地絮絮叨叨，说：“是他为了掳走黄柠，把现场布置成煤气泄漏事故，目的就是为了迷惑警方。”</p>
“我猜是这样的，当然了唐柏年也没有跟我仔细说起过。”</p>
倪佳佳耸了耸肩：“之后唐柏年给我看过一则黄柠的视频，所以我知道她并非死于事故。当然了，真实的情况你们要抓到唐柏年亲自问他才知道。”</p>
邵纪洋点头：“好的，我的下一个问题是，你和唐柏年是怎么合作的？”</p>
“他给钱，我给资料，然后我负责把人引出来，再后面的事，就都由他去做。”</p>
“所以雨诺他们......”</p>
“对，是我做的。邵警官我要对你提个意见，因为你们对我的保护太重，以至于影响了你们自己的判断。你们这样善良是不行的，这个世界上的恶人狡猾多端，而最可怕的，就是我这样看似无害的人。如果那时候，你们对我稍微长一点心眼也好，不至于犯下这样的错误。”</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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