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是李莉杀的，他们是原告不错，但走的是公诉流程，确认被告人犯罪事实清楚，证据确凿、充分，依法应追究刑事责任，不受其他组织或个人影响，也不以被害人的意志为转移。</p>
就算他们出谅解书，也无法改变李莉的量刑结果。</p>
“他们的选择和你没有关系，就算你认识他们，和他们关系匪浅，他们的因果也和你没有关系。”</p>
谢知安的声音好像有魔法，周晏的心跳慢慢稳定下来，不再大口呼吸，眼神也渐渐安定，抓着她的手上前两个半步，缩短他们之间的距离。</p>
“你呢？”</p>
你的因果和谁有关系？</p>
她笑着反问“什么？”</p>
周晏微微低头，她总是这样喜欢明知故问。</p>
“我不知道你的因是什么，但你的果是我。”谢知安扣住他的手指，掌心相对，连心跳也共享。</p>
“你会和我在一起，一直在我身边。”</p>
她说得这样笃定，好像已经提前看过他的余生，于是他也跟着确定，他的余生全都是她。</p>
“我想喝汤，要吃羊肚菌。”</p>
“好。”</p>
李莉的葬礼很冷清，除了白事知宾以外只有李莉的父母。</p>
他们的头发已经白完了，门口除了套餐里必备的花圈外连一个来吊唁的人都没有。</p>
两位老人身心俱疲，强撑着彼此搀扶着送女儿最后一程。</p>
身着黑衣的谢知安在最后时刻到来，敬献花圈，送上帛金。</p>
“你是莉莉的朋友？”</p>
他们只觉得眼前的人有些眼熟，但对方戴着宽大的墨镜，看不出到底是谁。</p>
“偶然见过一面，算不上朋友。”谢知安看着遗像上青春靓丽的李莉，鞠躬，献上鲜花。</p>
两位老人瞬间泣不成声，捂着脸泪水都从指缝中流出来，悲痛道“你怎么这么狠心，连爸爸妈妈都不要了啊！”</p>
桌子上摆满了李莉生前喜欢的食物，是个爱吃蛋挞喝奶茶的女孩子，如果没有遇见周责，她应该过着平凡而安宁的日子。</p>
谢知安看着两位悲痛欲绝的老人，无论怎样情真意切的关怀都无法宽慰痛失爱女的父母，她沉默片刻，说“节哀。”</p>
工作人员看了看屋里痛哭的老人，又看了一眼来去匆匆的不速之客，忍不住探头去看花圈上的字。</p>
门口的挽联上写着音容宛在，笑貌长存，恰好与桌上的遗像相互呼应。</p>
工作人员起了一身鸡皮疙瘩，嘟囔着把角落里的空调温度调高了一点，然后帮着继续完成接下来的仪式。</p>
李莉的妈妈抹着眼泪坐在休息室里，等待着遗体火化，后知后觉地发现帛金的份量有些重，一个没什么交情的朋友怎么会千里迢迢地赶过来，还给这么多帛金？</p>
白色的纸包里是一叠崭新的红色大钞。</p>
李莉的妈妈瞬间反应过来，远远扔掉纸包，哭喊着“谁要你们的钱！我要我女儿，把我女儿还给我！”</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