海哒连忙过去查看，在他和席魏尘争执的时候楚虞缓缓后退了一步，掏出手机看了看，而后缓缓后退在所有人的注意力都集中在海哒和席魏尘的争执上时，她跑到了马路对面上了一辆无牌照的红色福特。</p>
“现在我们正在全城调监控，寻找这辆车。”席魏尘说。</p>
海哒白了一眼，没搭理他，从兜里掏出了个口香糖塞到嘴里，出去了。</p>
他刚出去，邹亦涵便进来说：“梁局和张旖旎今天来。”</p>
李铭绅点点头，“正好。”</p>
外面海哒烦躁地掏出手机，想了想还是有按了锁屏。楚虞竟然在他面前消失了。更让他觉得头疼的是楚虞竟然背着他跟别人有联系。</p>
「啪嗒」一个泡泡吹破了。</p>
跟别人有联系……</p>
海哒忽然意识到了些什么，她能跟谁联系？她难道想起些什么来了？</p>
头上的烈日照得人脑壳发涨，海哒仔细想着细节，一定有他疏落的。</p>
「啪嗒」</p>
他猛地抬头，发丝上的汗水跟着甩落。</p>
楚虞在和他去郭宇的住处时，留下了了他的手机号码，当时他没看楚虞留的到底是谁的电话。然后漏洞就出在他把楚虞一个人留在旅馆的那个晚上，她有足够的时间联系其他人。</p>
“靠。”他愤愤地吐出了口香糖。</p>
“海哒我说咱……”李铭绅刚过来想和他说话，海哒抬手拦下，“别烦我，我需要静静。”</p>
“静静是谁。”李铭绅耸耸肩，“那您甭走远了，我们还要等梁局来了提审犯人呢。”</p>
海哒敷衍地点点头，出了警局的大门。他出门随意进了旁边的烟酒超市买口香糖，后面有人插队。</p>
“不好意思，额赶时间……让额先付你莫意见吧？”</p>
一个操着外地口音的中年人说。</p>
海哒懒得计较，摆摆手示意他先。</p>
“谢谢呐。”中年男人眯着眼睛，皮肤土黄，头发稀少，戴着一只口罩。“那个……不是那个！要那一盒！”他让收银员给他买了一包烟。</p>
海哒无意间一瞟，眼神定定地钉在了他身上。</p>
中年男人出了门，海哒给李铭绅打了个电话，「我有急事，回来会解释的，我现在必须出去一下……」</p>
挂上电话他尾随上了中年男人。</p>
男人把从超市买的烟拆开点上了一根，边走边抽海哒一直跟着他。</p>
他一路上一直在抓挠头发，海哒眯了一下眼睛。</p>
一直跟着他走，进了一条胡同，天气很热，树上的蝉鸣很吵。</p>
海哒的心里突突直跳得紧张。</p>
走到了死胡同，那人停住了脚步。</p>
“你跟着额干啥捏？”那人没转头问海哒。</p>
海哒清了清嗓子，“这么热的天一直戴着口罩不是皮肤过敏就是不想让人知道你的样子，因为很热所以假发套戴上不舒服，在超市你一直眯着眼睛还没挑到自己想要的烟，说明你根本旧事近视，最后……老师，虽然你的陕西口音很正宗但是你真的很爱抽黄鹤楼。我当了你这么多年的学生，这点我还是了解的。”他手心都在出汗，眼都不眨地看着前面人的动静。</p>
“呵呵。”那人冷笑了一下，转身，从兜里掏出眼镜戴上。</p>
“你真的是我的得意门生。”他说话毫无口音。</p>
海哒浑身一麻每个毛孔都在渗出汗。“老师！！！你去哪儿了？！你怎么能……你在警局门口……”他一时不知道说什么好。</p>
“海哒冷静。”李行洲伸手让他冷静，“这里有很多事是说不清的，但是我必须见见你，告诉你楚虞现在才是最安全的，你千万别去找她……”</p>
海哒走近他，“你说什么呢？楚虞不跟我在一起还是安全了？老师你告诉我，他们怀疑你到底有没有根据？”</p>
李行洲沉默了一下。</p>
“海哒，你现在还愿意相信我吗？”李行洲问他。海哒看着他的眼睛，喉结动了一下。</p>
“我相信人是会变的。我不断地在告诉自己可能老师早就不是我认识的那个老师了；但是我的心还是很坚定地相信你。我信你。”海哒说。</p>
李行洲的眼睛好像是在笑。“那行，今晚两点，你来这里，我全部都告诉你。”</p>
“好。”海哒点头。</p>
李行洲跟他擦肩而过时，海哒问：“楚虞……”</p>
“她没事。我交代过了，会照顾好她。”李行洲说。</p>
“交代谁？！”</p>
李行洲没回话，也没回头。</p>
警局内，梁辉泽已经到了。</p>
“下面就需要全城的警察配合，来搜寻这辆车……”</p>
他正在布控时，海哒正好来了。</p>
“海子，你去哪儿了……”李铭绅冲海哒努努嘴。</p>
海哒打起精神敬了个礼，“梁局。”</p>
“你这是去哪儿了？”梁辉泽问。</p>
“梁局我这里有一个号码，你们帮着查一下通话记录。”海哒把手机里的号码输入进了电脑。是楚虞的号码。</p>
通话记录除了跟自己之外，的确突兀地多出了一个号码。</p>
“这个……按照这个调查就行了。”海哒的心里一沉。梁辉泽看他表情不好，问：“这是……哪个人？”</p>
“和楚虞相关的人。楚虞现在应该和他在一起。”海哒说。他心情低到了极点，楚虞竟然还有事情瞒着他。</p>
而李行洲的事也深深地压在了自己心底。</p>
在帝都天桥，楚虞把她的电话卡拔下来扔进了垃圾桶，把一张新电话卡插了进去。</p>
“这是用谁的身份证办的啊？”楚虞点上了一根烟。</p>
旁边的男人把脸隐藏进了鸭舌帽的阴影里。“管他呢。不过你下一步要干什么来着？”</p>
楚虞把烟夹在手里，“先去你说的黑市上配把枪，十五发的那种洋货，然后再颠儿。”</p>
“你不先跟我去取东西？”男人问。</p>
楚虞抽了口烟，“郭宇，咱得先自保，懂吗？”</p>
天桥下的车水马龙应着霓虹。</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