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泷算了……”楚虞挽住他的手臂，在黑暗的走廊根本看不见对方的表情。李泷喘着粗气问她：“你刚才是不是看见了？”</p>
楚虞点点头，“我是看见了。他们把犯人带走真的是去贩卖掉了吗？”她只是经过监狱后门的时候看见了欧故带着几个不认识的人，把一些犯人带走了。她本来不想声张，但还是被人看见了。</p>
“他们应该不会在意我的吧......”楚虞拉着李泷小声地说。</p>
李泷没说话。他伸手拉着楚虞快步穿过走廊。</p>
“李泷，你在想什么啊？”楚虞看他这个样子不禁有些着急，她十分不喜欢李泷有想法却瞒着她。</p>
“楚虞，你现在麻溜的跑到张阿姨那儿，然后让她带你走，离开这个地儿。”月光下李泷的面色凝重，院子里的围墙上飞满了萤虫，莫名燥热。</p>
“为什么啊？”楚虞死死拉住他的手，“你这样让我觉得害怕......”李泷弯腰，对上她的眼睛，“听我说，这应该不是一件儿简单的事儿，你刚才不是还说了他们让你站住，但你没听吗？就跑来找我了。”</p>
“是啊......”楚虞这一下心里更慌张了。</p>
李泷一把搂住她，“没事儿没事儿，你离开这个地儿就行了，别让他们找到你。我明个就出来了，我去找你成吗？”</p>
“好。”楚虞点头，伸出手紧紧地回抱着他，只有听见他的心跳声才能让她觉得安心。</p>
“他们在这里——————”突然身后嘈杂的声音让两人吓了一跳。</p>
身后脚步声杂乱的脚步声逼近，李泷一把将楚虞拉到身后，用他的身体死死挡住她。</p>
一群黑衣服的人把他们围住。“是谁看到的？”为首的一个男人问，他越过李泷指了指楚虞，“是这个小丫头吗？”</p>
欧故上去一把拨开男人，“老孔......应该里面有误会吧，如果是这个小姑娘的话，那就应该没事吧，她这里——————”他指了指脑子，“她这里不是很正常。”</p>
老孔冷哼一声，“但是她看到了，她会不会说出去？万一这个疯子到处乱说，那岂不是麻烦了？”</p>
“楚虞。”欧故冲楚虞使了个眼色，“你看到了吗？”</p>
“没有。”楚虞立刻意会，否认道。</p>
李泷的眼睛转了一下，他不动声色地把手伸进了口袋里，他记得他口袋里有一个随身听。</p>
“不可能。”老孔说，“反正现在他们也已经看到咱们了，一不做二不休，不如杀了他们......”</p>
“等等——————”李泷伸手拦住他们，“你们能不能说清楚，楚虞是怎么你们了，你们要来杀我们？”</p>
“不该问的别问————”</p>
「咔嚓」</p>
是子弹上膛的声音。</p>
枪口指着两人。两人瞬间心提了起来。</p>
楚虞紧紧拉住李泷的手，“我真的什么都没看见，你们杀了我们的话，你们也是犯法了。你们......也不会走出这里的。”</p>
“这你不用管。要怪就怪你命不好。”老孔说。“别。”欧故挡在前面，他有些着急，“你们随意杀人还得我帮忙处理，能不能别这样......”</p>
“我说你们还真是一帮蠢货，以为真的没人看家吗？”</p>
后面忽然传出了几声嘲讽。</p>
“谁——————”一群人举着枪对着后面的走廊。</p>
脚步声一步一步地清晰了起来。那个男人穿着长风衣，戴着眼镜。</p>
“李行洲？”欧故皱眉，“你怎么在这里？”</p>
李行洲的眼镜反了一下光，“你们这帮人真的到底在想什么？为什么这个时候把他们杀了，能不追究你们的责任吗？”</p>
“不是，你为什么突然会出现？”欧故皱眉问。李行洲皮笑肉不笑地扯了扯嘴角，“你们觉得你们把犯人运出去就做得神不知鬼不觉吗？”</p>
老孔问：“难道有人调查了————”</p>
在他们说话时，李泷拉起了楚虞的手，做了一个“跑”的口型。</p>
“你们觉得呢？”李行洲突然发现那两个人跑了，他不禁面色凝重。</p>
“妈的————两人怎么跑了——————”老孔大骂，“开枪——————”</p>
“等等——————”李行洲大喊。</p>
「砰砰——————」</p>
手下已经更快地开了枪。</p>
“抓住他们——————不能放过他们——————杀了他们——————”</p>
「砰砰砰——————」身后激烈的枪声，打得两人不敢停下。</p>
“呼呼呼呼......”楚虞边跑边喘，眼泪不由自主都往下掉。</p>
李泷拉着她穿过后院，前面是围墙，已经没有路了。“楚虞躲在我后面——————你看时机，赶紧逃——————”</p>
“啊——————”楚虞一声尖叫，一道黑影已经追上了他们。</p>
「砰————————」</p>
枪声响起，前面的人倒地。</p>
楚虞连忙看去，竟然是李行洲开的枪。</p>
「砰——————」他随之又开了一枪。</p>
“啊——————”</p>
那一枪越过了李泷，接着擦伤了楚虞的肩膀。她感觉血一下浸湿了衣服，她死死贴着李泷，不能离开他半步。</p>
“李行洲你这孙子到底想干什么————————”李泷着急大骂，他张开手臂死死护在楚虞前面。</p>
「砰砰砰——————」又是几枪，追他们的人应声倒地。</p>
欧故和老孔扭头看着李行洲，“你在干什么？”</p>
李行洲收起枪坦然自若地说：“这个，就说是这个孩子杀的人你们觉得怎么样？正好能用合法的方式杀了他。”</p>
两人瞬间明白了李行洲的意思。</p>
楚虞捂住肩膀紧靠在李泷削薄的背上她疼得满身是汗，“李泷......”</p>
“不怕。”</p>
“你说得对。”欧故拍了一下手，“反正他就是社会垃圾罢了。”</p>
李泷看着他们，没有说任何话。</p>
后来楚虞就昏了过去。</p>
再次醒来时，是在把她在急救室送的路上。</p>
“楚虞......楚虞......”李泷贴在她耳边说，“我会把一个保命的证据交给郭宇，他明早出狱会去帝都，你别忘了去找他......”她能感觉到他的眼泪流进了自己的颈窝。</p>
楚虞张了张嘴，又昏了过去。</p>
“啊......”痛苦地张开了眼睛，楚虞躺在海哒怀里。</p>
“呼......”海哒松了口气，“你可算是醒了，真的吓死我了。”他伸手把楚虞脸上的汗和泪水擦掉。楚虞起身，恍惚地说：“海哒，我是想起来了......我没有杀人，李泷也没有杀人，是你的老师杀的人啊......”</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