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用小孩？！为什么。”我满面怖色炸如花开。</p>
“因为成人身体五宫成形，难以突破极限，而用这等年纪的童男童女，未定型的体质易出现异变，故为炼制毒人的上佳活基。”</p>
“丧尽天良！”</p>
我不仅倒抽口凉气，可乌尔娜的反应却是平平淡淡的。</p>
“更残忍的还在后面呢。被抓来的孩子，会被关入一个个密闭的铁箱里，然后放入各种毒物一同混养四五日。要知道在恶劣环境下，人与畜生根本没什么区别，被毒物咬倒是其次，本能迫使你不得不和毒物斗，喝它们的血吃它们的血充饥裹腹。若能侥幸活下来的人，那便是青门炼制毒人最初始的种子。”</p>
我额间冷汗涔涔：“种子？！你的意思，还要对这些幸存下来的孩子进行筛选？”</p>
乌尔娜对我的浅薄，奉上鄙夷之笑：“那是自然。这样的过程，不是一次两次便可造就，是要经过三五年时间反复淬炼；而每一个阶段所投放毒物，都是一次比一次加强。只有在这样苛刻的条件，才能炼制真正百毒不侵的毒人。”</p>
虽骇人听闻，但也说明了一点：可恨之人必有可怜之处。</p>
乌尔娜，竟是在这样惨无人道的环境中成长的。</p>
“像你这样遭遇的人，还有多少活下来？”</p>
她怔了怔，自若地回忆上：“应该没有吧。当年那批人数量上千，最后留在老鬼身边的，只有我一人。阿姐是不是觉得我很幸运？”</p>
我微微一怔，体会不到她话间的幽默。</p>
半响后，我再问到：“毒人炼制如此不易，你是如何逃出青门的控制？”</p>
“没听过‘射人先射马，擒贼先擒王’道理吗？我自然是杀了那死老鬼，逃出来的。”</p>
荒诞在脑中炸开，我惊口而呼：“你杀了尸毗老人？！”</p>
“可不是。”</p>
乌尔娜嘴角微微翘，露出丝丝得意：“自从和药神门斗败后，那老鬼藏在乾元山中，一直用我的血来练功，想成就百毒不侵之躯欲东山再起；可谁料到，这和毒药打了一辈子交道的老鬼，竟然被自己的药人毒死了，真是可笑至极。”</p>
江湖一代风云人物，不想死在一个黄毛丫头手中，谁人听了都觉得荒诞；不过，我的好奇不仅仅止于此。</p>
“你毒死了尸毗老人后，宋衍收留了你？”</p>
“这还用问吗？我逃出老鬼掌控后，一个孤女举目无亲且满身剧毒，所有人都当我是怪物想处之而后快，只有义兄怜我惜我，将我收留在身边。”</p>
“所以你就抱着结草衔环的心，死心塌地效忠于宋衍。”我悻悻一笑，这故事到头来还是烂了梗。</p>
她对我的嘲笑，忽然有了些愠怒：“难道不应该吗？我做人一向恩怨分明，谁对我乌尔娜好，我就百倍千倍对他好。”</p>
“不仅仅于此吧。”</p>
读解出这份知恩图报中别样含义，我反客为主，笑得深意了些。</p>
不过还未等我点穿乌尔娜的小心思，忽然一幕措手不及发生在眼前，令我惊叫出口。</p>
“蛇！”</p>
可提醒终是晚了一步，那缩在乌尔娜背后的沙蝮蛇，一口咬在她撑在羊毯上的手背间。</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