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和大历狗皇帝窜通一气，骗了我北燕云州八郡不说，还送双破鞋羞辱我义兄，这口气本来我无论如何也是咽不下的；只是来取你性命的头天晚上，小妹察觉到你所谓的人前风光不过是表面粉饰，故了留些耐心以观后效，不想仅仅三天时间就发现许许多多有趣的事儿。”</p>
我咬腮问到：“那你发现了什么，值得如此沾沾自喜，津津乐道。”</p>
“噢，那可就多得去了。”</p>
娇俏一笑，乌尔娜从座椅上蹦跶起来，围着我一尺开外地儿转悠。</p>
“比如，你与嘉康帝间貌合神离，虚情假意，比如，你与国相大人间的水火不容，至亲反目成仇，比如，你与苏逸舟暗度陈仓，捣鼓那些见不得人的门道，又比如，你与北燕公主间的恩恩怨怨——”</p>
“你给我闭嘴！！”</p>
一时间真没忍住，我袖中藏捏多时的仙人扣就急出手。</p>
可不想乌尔娜早有防备，还不等我锁扣住她的命脉，她已经把仙人扣锁头截在两纤指间。</p>
“阿姐这是被小妹我戳中痛处，恼羞成怒？”</p>
我死命拽着绳索，不见松动间，口出警告。</p>
“我有胆算计于人，就不怕多除你个祸害！”</p>
“嗳，阿姐这话着实冤枉人，小妹从头至尾可没表过态，说要坏你好事噢。”</p>
调皮一松手，失衡的我就拽着仙人扣踉跄退后两三步，险些栽倒在地。</p>
“这是上京，又不是燕都，何况你想算计的人又不是我义兄，我为什么要狗拿耗子多管闲事？相反，小妹甚是期待阿姐把大历折腾的乌烟瘴气，能弄垮狗皇帝的天下当然最好不过了。”</p>
我怒中带急：“我若弄垮了大历，宋衍就有机会趁虚而入，捡个大漏便宜？这白日梦倒是做得美。”</p>
“左右是一家人，肥水不流外人田。”</p>
乐乐一笑，乌尔娜在旁为我鼓起掌来。</p>
“谁跟你一家人！想浑水摸鱼，也得看看自己有没有那个本事！”</p>
“可事实如此啊，怎么算我们都不亏，不是吗阿姐？”</p>
似有躁动症，乌尔娜一边翻弄我案几上的瓶瓶罐罐，一边若无其事地说到。</p>
“回头一想，其实我该感谢阿姐让我义兄吃了这哑巴亏，让林思安那冒牌货取而代之你的位置。男人的愿望嘛，得个三五分浅尝辄止便可，可若那时真让你回北燕做了王妃，怕是今日倒霉的就该是我义兄了。”</p>
“林思安被宋衍封了妃？”</p>
多时不闻林思安动向，我倒是格外意外这个消息。</p>
“侧妃。”</p>
咬字极重地答到，乌尔娜明媚的脸上忽显出了不悦。</p>
“摄政王妃的位置，陶氏还一直给阿姐把占着呢。幸好你回不去了，不然以你的狠毒心思，真不知道要把我义兄祸害成什么样子。”</p>
“那我外祖父呢，宋衍把他老怎么了？”</p>
这一问，随着话题深入自然而然上了台面，我也是有些担心他老人家的安好。</p>
“放心，义兄他可不是什么白眼狼，何况还是自己的亲祖父，自然是好吃好喝地孝敬着。”</p>
倏地，我面色一僵。</p>
只要有点脑子的人，都听得出这话中的另一层意思：外祖父被宋衍软禁了。</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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