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振振有词地说到：“让你一个人去我实在是不放心，万一有个什么差池，我在旁，还能搭个帮手。”</p>
“你这人怎么如此犟？！”</p>
“听我把话说完。”</p>
我越急，他表现地越有理：“你担心我会坏事，我亦担心你有什么差池，不如咱们各让一步，你在屋里谈你的事儿，我在外守着，这样总成了吧？”</p>
我估计这话若继续计较下去，一天一夜都没完没了，索性默许了他这主意。</p>
到了关押牛儿的北厢屋，慕容曜倒是个信守承诺的君子，止步于外门；而我亦是备足了口舌，深吸一口气，径直推门进了屋。</p>
此时厢房中未掌灯，黑灯瞎火的，我在昏暗中辨识了圈未见牛儿人，忙靠到屋中央桌前把灯火给点着。</p>
烛台燃起，渐渐将四周昏暗驱散；借着烛光，我再次将屋内的动静审视上，当目光游走到一隅，那光景，顿时让我错愕上面。</p>
只见手脚被绑的牛儿蜷缩在柜角，背缚的双手不断在柜子的棱角上摩擦着，欲磨断绳索；虽一时未得逞，然瞧过他腕上的绳结，此时已磨出了不小的断口。</p>
有些恼意上头的我，立马打断他的过于专注：“都到了这个田地，你还不知安分？”</p>
而满头大汗的牛儿一见我，亦是收止住动静，慌慌张张地狡辩上：“我不逃了，不逃了；我，我只是觉得手脚绑得发麻，想活动活动，真的......”</p>
“你当我是三岁小孩儿好哄骗吗？”</p>
压着怒意地低喝了声，我转而朝门口那人影在张望了眼，回头又严肃地警告上牛儿。</p>
“要是刚撞破这一幕的是我夫君，怕是你人此刻已经毙命在他的剑下，随鬼差一道赶黄泉路去了！”</p>
牛儿哭腔在怀，一个劲儿地讨饶：“女菩萨饶命！女菩萨饶命！！小人再也不敢了，定规规矩矩地呆着，不再起逃跑心思！”</p>
“跑得了和尚，跑不了庙，我们若真心想为难你，你以为能逃得出我们的手掌心？！”</p>
自来我见不得男儿哭哭啼啼，软软弱弱的样子，加之眼下心绪不宁，我立即动上了真火。</p>
“哭够了没？！”</p>
一巴掌重拍在桌案上，镇得那茶具乒乒乓乓的响；牛儿这人也是核桃性锤着吃，见我不满他的聒噪，立马把牙根要的紧紧地，不住地往角落里缩避。</p>
给了段彼此调节心态的时间，镇住起伏心绪的我，从怀里摸出了一鼓鼓的钱袋子，放在了桌边。</p>
指着钱袋子，我尽量平心静气地说到：“这里面是四百五十两白银，按先前约定，此时我一个籽儿都不少地带来了，如今我就想当面问一问你，这桩买卖你做还是不做？”</p>
“不做——不！做，做的，小人不要您的钱，我保证，一定平平安安地把你们送过湛江！”</p>
几分冷笑浮上面，我问到：“你不是挺喜欢银子的吗，为什么这会儿又不要我的钱了？莫非是突然转了性，起了侠骨柔心，或是嫌我的银子烫手，不敢接？！”</p>
他人在角落，支支吾吾地了半天没个回应，我倒是直截了当地点穿了他的心思。</p>
“又或是觉得，我这五百两银子，与朝廷通缉悬赏的万两黄金比起来，简直是九牛一毛，不值一提？！”</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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