苦来,甘来,人生转折无端。</p>
脚上的刀伤,我以为忍一忍便能挨过去,可谁知道,一夜过去,这火烧火燎般的疼痛感不仅没削减半分,反而呈恶化势态扩散下去,一早无眠起身,我双脚已经肿胀地不能下地行走了。</p>
薛神医查看过我双脚上的伤,挺纳闷说到:“不可能啊,我给你配的都是些消肿化瘀的药,怎么用了后不见起效,反而让伤口有化脓感染的趋势?”</p>
说着,薛神医又把我的伤检查遍,问到我:“你是不是昨儿个还用其他伤药?”</p>
“没有。”</p>
答间,我疼得猛吸冷气,牙关不住地哆嗦。</p>
“这就奇了。昨日我给你第一次上药时,也是用得这配方的膏药,效果也挺好的,按道理今日不会影响你的正常行动,可眼下——真是怪了,怪了,究竟哪里出了岔子。”</p>
捋着山羊胡须,薛神医也是陷入苦思不解中。</p>
我忍着痛说到:“这药是小光昨夜给的,说是您托她带回来的,会不会中间有什么纰漏,拿错了药膏?”</p>
“这怎么可能!我薛阳三十余载,经手过无数疑难杂症,对于有把握的,对症下药间从来没出过半分差错;娘子如此说,不是明摆着在砸我薛阳‘阴阳判’的招牌吗?!我不妨当着娘子面立个话,要真是我的马虎,配错了药,我薛阳立马当场自刎谢罪。”</p>
“我没针对薛神医的意思,您跟我赌咒发誓,起什么作用?现在不是我不相信你,而是事实摆在眼前,我只想尽快帮配合你找出这其中不妥。”</p>
强憋下一口痛气,我指着案几上的药膏盒子再说到:“那是我昨晚用过的药膏,薛神医你也别老固执己见,查验一下就知道是不是药的问题了。”</p>
“我的药,肯定没错的。”</p>
挺自负地回了我一句,薛神医便快步走到案几前,将那盒药膏拿起,并仔仔细细地检查起来。</p>
然片刻过后,检验着药膏的薛神医,面上先前的自信满满渐渐消退去。</p>
“这药膏里,怎么有股奇怪的味道?”</p>
反复嗅着药膏里散发出的气味,然薛神医一时间也说不出是什么眉目来。</p>
见他百思不得其解,我忙说到:“昨夜我就觉得有些奇怪,为何这药膏涂抹在伤口上,会有些火辣辣的疼,根本不像神医您第一次为我上药时,有股清凉凉的感觉。”</p>
“这药膏涂抹在伤口上,是火辣辣的感觉,娘子能再具体一点吗?”</p>
薛神医似乎抓住了什么症结,立马向我询问来。</p>
我微微垂头冥思,回想起以前在玉衡峰找野蔬充饥的光景,忽想起一物,立马将这痛感具体化了些:“这感觉,有点像空口嚼野山椒,辣得疼。”</p>
“野山椒?”</p>
反疑了声,薛神医径直用小指指甲,在药膏中挑了极小的一点点放入口中,腮帮微动一二间,他如吃了什么极难食的东西,立马“呸呸呸”吐个不停。</p>
“这药膏是我配的无疑,然却被人暗中动了手脚,里面放了盐辣水混着!伤口在愈合期间,沾了这东西,不疼不肿才怪呢!”</p>
于这事,我没吃过猪肉,难道还没见过猪跑吗?</p>
以前在女奴院,一旦有什么不尽人意的地方,奴管们都会用浸了辣椒水的皮鞭,再沾上盐,惩罚那些犯错的奴女;被这种鞭子抽打后,不仅疼得要死,且伤口会变得又红又肿,很长段时间内都不能愈合。</p>
如今有人在我伤药里添了这东西,很明显是想让我吃点苦头,甚至废了我这双脚。</p>
小光?!</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