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笑了笑，心却异常的平稳：“我看，这不见得是歪理借口吧，反而觉得刚的话是说进了你心坎里。因为你自己穷尽所有奋力争过，然终究是摆脱不了公子的强势，所以现在退而求其次地鼓动我去抗争。”</p>
“你的嘴向来厉害，我辩不过你。那你愿意像我一般，为自己争一争吗？我的确已经到了黔驴技穷的地步了。”</p>
无形空气中变得异常沉重，压在我们各自心头，滋味五味陈杂。</p>
许久后，我拿出点胆气打破僵局：“你今日在无尘殿的破釜沉舟，也不算徒劳无功，至少你打动了我的心，让我这个龟缩在强势下的影子想打破现状，去寻找真正的归宿。”</p>
抿了抿略干涩的唇，我无比郑重地问上她：“周暮雪，不带任何功利心的说，我该不该去验证我那些存疑的过去？”</p>
“路是自己选的，结果好坏间，自己用心验证过，至少不后悔。”</p>
不后悔？</p>
是啊，不后悔。</p>
此时心中忽迸射出一股清明，在我心中映照出条出路，让我释尽重负地踏上去。</p>
“如你所愿，我知道该怎么做了。你好好休息吧。”</p>
“等等！”</p>
脚步已经决然踏出，然身后尾随来的阻留，俨然显得不再那么沉重而拖沓了。</p>
周暮雪急从榻上落下脚，借助各种可借力的物件，艰难地走到我跟前，从怀里颤颤巍巍地一枚药丸，递在我跟前。</p>
我眉宇一紧，有些惊心地问到：“你什么意思？”</p>
满头大汗的她，吃力地应到：“自然是怕你反悔间，想给自己买个安心。”</p>
“毒药？”</p>
反问间，从周暮雪的表情间已经得到我想要的答案，不禁间讥嘲出口。</p>
“你这一手，就像当初怕宋小钰反悔般，变法子操控人？你得搞清楚，我和宋小钰不同之处，是她有求于天欲宫，心甘情愿被你操控；而我对天欲宫并没有任何所求，反倒是你有求于我。”</p>
她道：“那就要看你是真下定决心，还是只是嘴上说说而已。我有求于你不假</p>
，但你既许了大愿，我自然不想空欢喜一场？如今这般处境的我，还有什么值得我的信任的？只有我手中的毒药了。”</p>
看看她，又看看她手中的那枚毒药，我蓦地笑出声：“遇上你，我才知道世上真有人愿意做亏本害己的买卖。”</p>
说着，我毫不犹豫地拿过她手中的那枚毒药，塞进嘴里吞进了肚子。</p>
“这下你该放心了吧。我的命已经牢牢拽在你手心里，即便想反悔，也晚了。”</p>
用行动践诺了自己决心后，我头也不回地离开了这个让人感到无比窒息的地方。</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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