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赔罪上:“是小点小家子气了。其实,小点何尝不懂师父师娘的世外心?想当年在安阳,我曾和三师兄的弟子赵济源说起过门内事,说药神门想要的荣耀,从来不在朝堂之上,而是在江湖中;只可惜几位师兄他们,似乎放不下权势所诱,让药神门跟着这纷乱无休的天下趟浑水。”</p>
“所以,你另一层意思是在暗中征询老儿我,若真有井水犯河水,和你那几个师兄撕破脸的一日,你小夫郎的雷霆手腕届时是该轻一点,还是该重一点,又或是该不该看看老儿我这张脸面?”</p>
“师父您息怒,小点知错。”</p>
也后悔着不该此时提及这个话题,刚把赔罪的头给低下去,不想师父他老人家却出手拦住了。</p>
他老人家说到:“你敢直言不讳,那说明你丫头心里没把师父当外人防着。小点,你只需明白一点,各人有各人的人生路,作为旁人,我们只能尽人事劝导,而无权左右他们该走什么样的路。所谓‘种瓜得瓜,种豆得豆’,一切福祸都必须由自己承担,你那几个师兄不是小孩子,不需要老儿我多三令五申什么;而师父的态度,如你所说,从不需要借助于朝堂的力量。若你和你那几个师兄真有翻脸的一日,那也只能说是他们妄心下的咎由自取,怨不得别人半分。”</p>
“多谢师父金口成全。也希望这一天不会到来,几位师兄能及时醒悟,急流勇退。”</p>
心安间,也有股无奈在作祟。诸事尽如人愿?怪只怪利益当头,太过诱人,不明所以的人一旦卷入进去,轻则名誉尽扫,重则性命不保。</p>
“那你呢?丫头,你还没有回答老儿的问题;宋家和慕容氏的恩怨,迟早会有见分晓的一天,而你的心肠是该硬呢,还是该软呢?”</p>
许多事,不是你闭上眼,捂上耳,就可以视而不见,听而不闻的;李淳元的难,难就难在这家与国,情与义间,非要做个是非抉择。</p>
望着多时出神的我,师父他老人家也莫名的感怀心疼我:“打第一次见你,老儿就没见你轻松过,看似荣华一身,富贵无比,其实你这一生的路,比旁人何止艰难千倍万倍。”</p>
“摘贬掉宋家昔日在北燕的荣耀,让它变成一个普普通通的氏族,或许是宋家眼下唯一的出路。”</p>
“可倾巢之下岂有完卵?”</p>
一声叹息拉得极长,师父又说到:“我相信你能说服慕容曜,可你将面对的,不止是如何说服枕边人的心,而是要堵住天下万民的悠悠之口;这些遭受兵灾祸劫的百姓,对宋家存有怨心的人,根本不会理会你是个什么左右为难的心情,他们只想要一个公道,一个能让他们泄愤的公道。而且,你能不能理直气壮地站在天下人面前,替宋家开脱,眼下还是个极具争议的话题。唉,丫头啊丫头,你的路太难走了。”</p>
“尽力而为吧。”</p>
喃喃地念叨了句,我又陷入沉默良久,还是迎难而上地说到:“宋衍一个人的野心,把整个家族拉入万劫不复中,如今人心向背,局势倒戈,他还要拉着宋家许多无辜的族人当垫背;我若还袖手旁观,为自保而置身事外,那宋家的百年清誉就真毁于一旦,变成了史书上的一笔遗臭万年了。”</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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