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别那么紧张，既然我说过这是一场术士集会，那它就会是一场术士集会。”</p>
瓦伦看出了对方的戒备，但却并不介意：“蔷薇家族的名号还是能够号召起一次集会的，只是作为发起人，我有责任让这场集会有着符合蔷薇家族地位的体面。”</p>
“原来如此。”</p>
宋暮点头，银勺落入咖啡当中，指尖捏住勺柄末端，轻轻搅拌。</p>
为了宣称自身天生的高贵，不厌其烦地用繁复礼节宣告自己的体面，这在他看来过于麻烦，也过于可笑。</p>
“那么这场集会要以一种怎样‘体面’的方式进行呢？”</p>
“很简单。”</p>
瓦伦拍手，很快就有侍者轻轻拉开了帘布，一张托盘被递到了宋暮面前。</p>
“拍卖，你可以将想要出售的物件交给他们，设置一个起拍价，如果竞拍成功，他们会抽取起拍价一成的报酬。”</p>
就以拍卖的形式而言，这种抽成并不高，甚至算得上很低。</p>
宋暮注视着这个家伙。</p>
慷慨并非是善良的专属，大部分时候，慷慨也代表了野心。</p>
组织一场术士集会的成本不低，特别是在包下这间咖啡馆的情况下。</p>
对方的目的是什么？</p>
注定没有结果的思考并未持续太久，宋暮将装有深蓝血液的瓶子放在了托盘上。</p>
“黑狱潜游者的血液，五千起拍，接受火焰或者飞行生物相关素材交换。”</p>
侍者鞠躬，转身离去。</p>
帘布被拉下。</p>
悠扬的琴声还在继续，代表了拍卖还未开始。</p>
“我好奇一件事。”</p>
宋暮轻轻搅拌着咖啡，目光注视着瓦伦：“你为什么会邀请我？”</p>
他与对方在此之前并没有交集，如果只是因为清晨的表现倒也罢了，可作为这场集会的号召者，对方居然屈尊与自己同坐一起，宋暮还没有自大到认为自己这么有面子。</p>
“为什么？”</p>
瓦伦口中咀嚼着这个问题，微笑答道：“我该说是因为你有种独特的魅力吗？”</p>
宋暮没想到有一天自己居然会和“魅力”这个词联系在一起，嘴角忍不住扯了扯：“如果不愿意明说，也不用找这么恶心的理由。”</p>
“这可是真心话。”</p>
瓦伦摊手，不再多说。</p>
帘布外陆续传来脚步声，不出意外是这场术士集会的客人。</p>
“思琪，这里这里。”</p>
细小的交谈声在乐声的掩盖下不显突兀，但却依然足够清晰。</p>
宋暮抬起眉毛，他认识这道声音的主人。</p>
卡尔菈，那个厄特维家族的少女。</p>
听对方与语气，陆思琪也在。</p>
联想到陆思琪所处的圈子，似乎又并不意外。</p>
这可算不上什么好消息。</p>
夜色渐深。</p>
某一刻，演奏的乐师停下了他的琴弦。</p>
在场所有灯光暗淡，只余下了昏黄的烛火。</p>
宋暮微微一怔。</p>
这是拍卖开始的信号。</p>
“我想你需要这个。”</p>
瓦伦将一个物件推过桌面。</p>
借助蜡烛的光芒，宋暮看清了这件物品。</p>
这是一副狐狸面具。</p>
总有术士不愿意让他人知道自己的身份。</p>
这确实是宋暮需要的东西。</p>
“谢谢。”</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