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问那小孩儿，你为什么不出来？一个人锁在这里，多没意思。</p>
小孩儿盯着外头明净的天空，和一片扑棱楞的麻雀，低声也问：“外头好玩儿吗？”</p>
江藏土点头：“好玩儿！我带你抓麻雀去——一把稻子一个箩，能扣好几个，拔了毛烧着吃，香！”</p>
小孩儿几乎要流口水，可还是摇摇头：“我也想出来了，可是妈说，出来不好。”</p>
“没什么不好！”江藏土拍了拍自己胸脯：“我带你出去——大不了，不叫他们知道。”</p>
小孩儿眼睛亮了。</p>
于是从那天起，江藏土老偷偷摸摸带着小孩儿出来。</p>
他们偷摘老太太房子里的癞葡萄，偷吃厨房宴请客人的花炊鸭子腿，用石头打池子里的水猴子。</p>
小孩儿眼睛亮亮，脸庞红红，高兴的不得了。</p>
他看着小孩儿高兴，他更高兴，从来没人跟他这么亲近过——他越发卖力，在水面上用石头子打十来个水漂，逼着水猴子翻跟头，人来疯。</p>
小孩儿更高兴了：“打那个八字眉——哎呀可惜，打那个大花脸！”</p>
小孩儿给水猴子起了名字。</p>
对了，他还不知道小孩儿的名字呢！</p>
可小孩儿摇头，说没名字——他爹不给取。</p>
他们俩，知道自己是亲兄弟。</p>
“人人都有名字，凭什么我兄弟没有？”江藏土说：“长兄为父，我给你起也是一样的，哎，我叫江藏土，你——你叫江藏水！”</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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