像是——一个曾经的神祇，终于消亡。</p>
铁蟾仙，到底是没扛的过，这一场劫难。</p>
好几双手拉住了我：“铁蟾仙呢！铁蟾仙怎么样了？”</p>
我摇摇头。</p>
那些天女安静了下来。</p>
其中一个，忽然跪下，放声大哭：“铁蟾仙......”</p>
这一下带了头，许多天女的生魂，齐刷刷的跪了下去。</p>
程星河叹了口气：“你们，不恨他？”</p>
“大家，都忘了一件事儿。”虞儿的生魂，忽然从大汉的胳膊下挣脱了下来：“来的时候，是大家求他接自己的。”</p>
我一愣——求他？</p>
这是什么意思？</p>
原来，这些天女被掳掠的时候，都动了一个念头。</p>
要是有人能带我离开这里就好了。</p>
比如虞儿，那天在跟大汉为了琐事争吵，还有的天女，也是因为生活上的不如意，想逃离。</p>
人一时想不开，自杀的都有，更何况气话呢？</p>
那些，大部分是气话，所以来到了这里之后，她们后悔了，拼了命想回去，</p>
可唯独铁蟾仙当了真。</p>
他最恨别人骗他。</p>
更有甚者——有的是很久之前来的，那个时候，还有卖儿鬻女，逼良为娼，让节妇给亡夫殉葬的事情。</p>
她们就更希望有人能带自己离开了。</p>
那个时候带她们离开的铁蟾仙，说是恩人，并不为过。</p>
到了这里之后，极尽宠爱，锦衣玉食——铁蟾仙认为，自己给了这些美人自己可以给的一切。</p>
难怪，铁蟾仙说，自己没有对不起她们。</p>
有些天女神情迷茫，有些嚎啕大哭。</p>
白藿香叹了口气，盯着她们喃喃说道：“总有人说女人心海底针，其实——是因为没分辨出来，女人说的是真话，还是气话吧。”</p>
我长长出了口气，不论是真情，还是假意，都过去了，谁也没有后悔药吃。</p>
他唯一的遗愿，是让你们，忘记他最后的模样。</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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