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见过你这么还价的，当心生儿子没屁眼。”</p>
“爱卖不卖，你厉害，你生的孩子全身都是屁眼！”</p>
还有两个人在骂街。</p>
我睁开了眼睛。</p>
一水牌子延展过去，街道拓宽，整齐了许多，国槐树上开满了大串大串，豆绿色的槐花，花树下，杨大麻子正在拿蒲扇，给烧烤架上的羊肉串扇烟，马大瞎子守着旧书摊，来个人就充满希望的问一句，无删减的金瓶梅要不要？</p>
我的视线，落在中间的门脸上。</p>
一个贵妃榻伸在了外面，一个人躺在上头，脸上盖着“环切上西华”的宣传报纸。</p>
一只手垂下来，掌心还攥着半个无骨鸡爪。</p>
一靠近，就闻到了一阵甜香味儿——高老师的店铺，成了一个蛋糕房。</p>
盖在报纸下的那个人，发出了熟悉的鼾声。</p>
程狗。</p>
他还是跟以前一样，能吃能睡。</p>
越过了门槛，到了门脸里，这里的一切，还跟以前一样——我平时用的坐垫，都没挪一点地方。</p>
我的杯子，也放在原来的位置上。</p>
似乎，他们知道，我早晚会回来。</p>
不过，店里怎么没人？</p>
这个时候，我听到了头顶一阵脚步声：“程星河，你说一会儿，到底是多长时间？我这的药水快熬干了，你还不来帮忙？”</p>
白九藤。</p>
我高兴了起来，踩上楼梯就上去了——程星河一时半会醒不过来，白藿香，醒了没有？</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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