活得时间越长的老怪物，看待事物的想法就越是会不同。</p>
“乐极生悲吗？”</p>
纪凡的言语，就像是从嘴中呲出来，脸上的笑容已经扭曲。</p>
不同于纪凡独自在一方逝葬虚空撕扯着失控情绪，此时小院中的悠悠几女，神色却有着掩饰不住的担心。</p>
尤其是悠悠右小臂上的凡字姻缘印，像是被魔火所侵一样。</p>
“要出大事了。”</p>
殷宝儿一脸郑重，回想起曾经与师娘宁安媛相处的一幕一幕。</p>
尽管殷宝儿的心境有波动，但从她的神色也看不到仇恨。</p>
其实众女之中，只有悠悠知道，纪凡对于师娘宁安媛的感情，她跟着纪凡拜入玄阴宗，与师娘相处的时间也最长。</p>
“不管是谁，都得死。”</p>
悠悠一手捂着右臂，她担心纪凡，却知道有些事情是过不去的。</p>
“他表现的很平静，可越是如此越是吓人。”封晓嫣对几女提醒道。</p>
“在这儿嘀嘀咕咕什么呢。”</p>
纪凡的声音响起，小院空间扭转，只见他抱着银色蟾蜍从中而出。</p>
看到纪凡双眼略微泛红，而银色蟾蜍伏在他怀中很安逸，殷宝儿总觉得不太对劲儿。</p>
“你们去繁仙界吧。”</p>
纪凡脸上露出笑容，对着悠悠几女安排道。</p>
“不走。”</p>
悠悠很少逆纪凡的意，可是这次却执拗的没答应。</p>
“呼！”</p>
纪凡长出一口气，左眼光华流转，星界盘光幕已经在小院开了出来，所显现是浩澜海域的景象。</p>
待到悠悠几女跟着纪凡进入星界盘光幕，再出现的时候，已经在南方浩澜云天的远处。</p>
“回来。”</p>
离开了明澜岛，纪凡脸色沉了下来，在没收敛星界盘光幕变化的同时，阴森低沉出声。</p>
没有让纪凡等太久，悠悠几女就看到瞳力光幕中，一名布衣少女的身形从中走出。</p>
“桢儿。”</p>
殷宝儿发现宁桢的忐忑，不由意识到了纪凡为什么招她回来。</p>
“拜见主子。”</p>
梳着粗辫的布衣少女，上前蹲身对纪凡见礼，却是被殷宝儿所挡。</p>
不只是殷宝儿，就连悠悠几女也察觉到纪凡握拳，有着怒意像是要对宁桢出手的样子。</p>
“在截仙宗过得可好？”</p>
纪凡握起的拳头松了松，邪意笑着对宁桢问道。</p>
“桢儿，你可知道焚天谷之人和宁安媛前辈出事？”看到宁桢双眸盈润不说话，殷宝儿柔和对她询问。</p>
“焚天谷之人出事，是在三道争锋之后，传言是仙修势力所为，奴婢进入截仙宗知道的时候，就已经晚了，宁安媛前辈的事，奴婢不敢说。”宁桢有想过纪凡早晚会知道，但她确实不敢亲口将之道出。</p>
之所以宁桢绝口不与纪凡联系，是怕他失去理智。</p>
“无用啊。”</p>
纪凡简简单单的三个字，让人分不清是在说宁桢还是他自己，但这三个字不可谓不重。</p>
悠悠给了宁桢一个眼色，让她退去了一边，以免纪凡更加怒不可抑。</p>
殷宝儿同宁桢了解一些情况和细节，旋即回到了纪凡近前：“桢儿都这么说，是确有这方面的传言了。”</p>
“真真假假现在是说不好。”</p>
纪凡抹搭着眼皮，想到了以前在悬岩州时所听到的纪宝锋死讯。</p>
眼见为实耳听为虚，这一点纪凡自然是明白，从宁桢的说法中，他没听出真实细节的肯定。</p>
怪宁桢不说吗？纪凡要怪也是怪自己不够主动，这些年没了解过外界的状况。</p>
自从金属佛面溃碎之后，纪凡已经有些年不窥伺别人了，他甚至认为过些平静的日子也挺好。</p>
当年还了师娘宁安媛的恩情，再到阮晴利用手段阻止金属佛面的威能，这让纪凡不免寒心。</p>
“好了，在这道途上本就是九死一生，也谈不上什么仇恨，别说是外人，即便是我有一天遭遇不测，你们也用不着有什么多余的情绪。”纪凡双眼微睁，强势对众女大声道。</p>
“真的无关紧要吗？”</p>
悠悠众女心中都产生了疑问，觉得纪凡现在之所以这么说，更多是事情有待于确认，这件事不可能这么过去。</p>
距离纪凡众人所在的远方，就是浩澜云天，磅礴的力量波纹层层叠叠，内里似是蹲坐着一个巨大的人影，占据着海天之间，那些飘渺的云霞既像是人影的呼吸，又像是肉眼能见的威压。</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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