程衍的气息让她很不舒服。</p>
钱瑾的气息，亦是如此。</p>
沈玉泽疑惑道：“你不是桃花源的那个艺伎么？”</p>
“现在真的不是。”钱瑾说。</p>
“你怎么会在这？”</p>
这时，汪广文喊道：“是臣请来的！”</p>
他从一处角落里跑了出来，把前因后果和来龙去脉都给解释清楚。</p>
沈玉泽明白了。</p>
当时在重水狱，以为让简幽幽吃干抹净就算完事，而她是把鬼咒一并吃下去了！</p>
当然，这也怪不得简幽幽。</p>
程衍在发觉变化过后，立即过来想要回收这只九阴玄煞。</p>
至于钱瑾，是正儿八经的茅山弟子。</p>
刚刚所用的手段，也掺杂着茅山的术法。</p>
沈玉泽提出质疑。</p>
“你一个中九流的道士，去当下九流的艺伎？”</p>
钱瑾解释道：“我在被茅山逐出过后，被剔除了道籍，剥夺了道号，茅山长辈对我下了禁令，不得以玄门术法牟利，我只能以些许琵琶技艺赚钱糊口。”</p>
大云律法在前，茅山禁令在后，钱瑾一身本事无处施展。</p>
除了当弹琵琶的艺伎，她真想不到自己还有什么出路。</p>
汪广文也在替她解释。</p>
“誉王殿下，钱居士被逐出茅山，是因为去年误杀了几个邪道士，茅山那边认为邪道士罪不至死，并认为钱瑾杀人有罪，才让她沦落到卖艺求生的地步。”</p>
钱瑾是镐京本地人，父母都是普通老百姓，在她拜入茅山前就已经死了。</p>
汪广文结识钱瑾，也是因为他跑去桃花源听曲。</p>
有一次花了重金，让钱瑾给他单独弹一首，那时钱瑾看出汪家风水不对，出手做了些善事，也没收钱。</p>
沈玉泽笑道：“汪尚书，你挺惬意啊，跑去青楼真是听曲么？”</p>
钱瑾不予置评。</p>
这位刑部尚书，那天晚上曲子都没听完，就被几个卖身的妓女给勾搭走了。</p>
汪广文尴尬笑着。</p>
“这……应该不算违背大云律法吧？”</p>
的确，连罪名都算不上，顶多就是作风不端。</p>
连内阁首辅海端，除去一个妻室外，还有两个妾室，其他官员偶尔当个瓢虫也算不得什么。</p>
只是汪广文是江南大儒出身。</p>
做出此等事情来，还挺反差。</p>
沈玉泽和善笑道：“钱姑娘，这次多谢你了。”</p>
“誉王不必客气。”钱瑾说。</p>
“有何所求？”</p>
“我……我想跟着您。”</p>
钱瑾犹豫了一瞬，还是说出了心中所想。</p>
沈玉泽问道：“是为了昨夜的花球么？”</p>
“算是，也不是。”</p>
钱瑾脑海中回想着那个道士为自己占算出来的卦象。</p>
厄运缠身，唯有沈玉泽可解。</p>
沈玉泽笑着问道：“那你是什么意思？”</p>
“就是想单纯地跟着你。”钱瑾神情认真。</p>
“好吧，明日我会返回北凉州，明日天亮之前，来誉王府门口等我。”</p>
沈玉泽又看向汪广文，说道：“汪尚书，时间不早了，你也该去桃花源消遣消遣了。”</p>
“不不不，臣这就回家陪媳妇孩子！”汪广文脸红不已。</p>
下了逐客令，二人走出誉王府这条巷子，分头离去。</p>
沈玉泽回到后院。</p>
卢淑惠笑眯眯道：“沈师叔，你这烂桃花，是一点都不比你爹少啊。”</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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