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的继母今天挨了他亲妈的打，等他爸回去还不知道会闹成什么样。</p>
白博远只好帮着解释道：“你俩不是来得晚吗？在外面看见万阿姨走的时候车上还有没有别人？”</p>
“没有，她是自己开车的。”</p>
赵曼曼很笃定地回答。</p>
丁俊风又沉默了。</p>
他的记忆里母亲不会开车。</p>
家里条件虽然优越，可爷爷自诩读书人，是清流，没有配车。</p>
几年不见，妈妈好像变了很多。</p>
周知乐将钱分成好几份，妥善放好之后坦言：</p>
“猜来猜去多累啊。”</p>
“我都看见了，你妈就住楼上，我们上去看看不就知道了？”</p>
四个孩子里只有她的家庭最是完整，因此对事对人上都多了几分自信和坦荡。</p>
其他三人则有些瞻前顾后。</p>
白博远懂得更多些，直言：“大半夜的，不太好。”</p>
“我们就等白天吧，白天万阿姨应该会出来吃饭。”</p>
“看她是不是一个人。”</p>
这个方案得到了一致通过。</p>
“咕噜。”</p>
周知乐的肚子很不合时宜地叫了一声。</p>
她挠了挠头。</p>
“我中午还没吃饭。”</p>
“妈妈还说做了红烧肉呢。”</p>
红烧肉。</p>
其他几人都狠狠地咽了口口水。</p>
“都到饭点了，干脆我们也去吃饭吧，我刚刚算了钱，够去一趟国营饭店。”</p>
周知乐为了招待她的好朋友，几乎把全副身家都带在了身上。</p>
可算是逮着机会了。</p>
她知道国营饭店的厨子还会做酸酸甜甜的糖醋里脊，鲜嫩多汁的小牛排……</p>
光是想想都流口水。</p>
白博远一个鲤鱼打挺坐了起来。</p>
“还等什么？”</p>
“走！”</p>
四人又相携而出，最大的白博远负责保管钥匙。</p>
还没走出招待所的门口，就听见一道熟悉的女声——</p>
万娜正在门口打电话。</p>
丁俊风脚步一顿。</p>
他们离得不远，个子又小，很快就掩藏在角落里，将万娜的对话听得一清二楚：</p>
“我知道，不过那一家子都读书读傻了，太死板，怕是不肯放人。”</p>
“不过我有把握，小风肯定会和我走，他和我最亲了。”</p>
“……你可要记得你说过的话，我把人接来了，你必须当亲儿子养。”</p>
“谁让老爷子必须要有个孙子才能继承家业呢？到时候就说小风就是你儿子，反正我俩也……”</p>
许是觉得四下无人，万娜说话十分的随意，没有一点儿防备。</p>
丁俊风全都听见了。</p>
那些艰难的岁月里迫使他和白博远都比同龄人更加的懂事，也成了“小大人”。</p>
他听懂了万娜话里话外的意思。</p>
原来来找他并不是为了母子亲情，而是因为他有用。</p>
白博远按住他的肩膀，唯恐他直接跑了出去。</p>
那可就半分回旋的余地都没了。</p>
装作不知道，或许万姨还能继续骗骗他，还是母慈子孝，或许会好受一点。</p>
一通电话打了很久，事后的万娜似乎心情愉悦，哼着小曲儿走出招待所的大门。</p>
赵曼曼腿都蹲麻了。</p>
不过丁俊风的状态看起来更可怜。</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