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知乐一板一眼地给沈七七烧艾。</p>
艾草的味道弥漫了整个药堂。</p>
穆晴觉得有些呛鼻。</p>
不过今天也是检验周知乐的学习成果，她生生忍着，一直看着她的动作。</p>
直等到拔针，周知乐的小脸上都起了一层细密的汗珠。</p>
“还算能看。”</p>
刘一手话虽如此。</p>
但沈七七分明就在他的眼底看见浓浓的满意之色。</p>
小老头还玩心口不一这一套。</p>
沈七七抬手揉了揉周知乐的头。</p>
“妈妈的宝贝就是棒。”</p>
“妈——”周知乐缩了缩脖子，“我都是大人了。”</p>
“怎么，长大了就不能夸了？”</p>
“当然能，我觉得妈妈最棒了。”</p>
二人又回到了熟悉的互夸模式。</p>
周知礼一拍脑门。</p>
又开始了。</p>
妈妈和姐姐一吹起彩虹屁就没完。</p>
终于是刘一手看不过眼，轻咳了两声，示意她们差不多得了。</p>
“沈七七，你来一下。”</p>
他让周知乐收拾场面，扬起下巴，指了指后院。</p>
穆晴给了沈七七一个安心的眼神，便起身帮忙。</p>
“你们小孩儿收拾针就行了，这些灰烬什么的不要动，别躺着了。”</p>
“去拿灭火筒。”</p>
有穆晴照应着，沈七七从善如流地跟着刘一手到了后院。</p>
刘一手来回踱步。</p>
他抬头看看沈七七。</p>
又低下头去。</p>
斟酌了半天，才咬牙开口：</p>
“乐乐很有天分。”</p>
“她学东西很快。”沈七七如实回答。</p>
不止是学药理，当初学会计也不过一个月就能上手。</p>
金会计和柳会计都觉得捡到了宝。</p>
刘一手又道：“两三个月的时间不够学。”</p>
“知道。”</p>
中医博大精深。</p>
再厉害的天才，三个月也就是摸个皮毛。</p>
见她还是不开窍。</p>
刘一手咬牙切齿。</p>
干脆心一横，直接脱口而出：</p>
“我寻思也别浪费了孩子的天分，好好在我这里学。”</p>
“学个五年十年的，我保她出师当神医。”</p>
“行。”</p>
原本以为还需要很长一段时间用来说服沈七七。</p>
谁知道她直接就点头了。</p>
“在船上我就说了，只要乐乐愿意，我没有理由拦着。”</p>
“正常学业不能彻底荒废。”</p>
“神不神医的，我没那么高的要求。”</p>
一个人的精力是有限的。</p>
沈七七不能要求周知乐既学习好，又会这些五花八门的玩意儿。</p>
总要有个取舍。</p>
再者言。</p>
医术她不懂，也不好比较。</p>
但有个活生生的“神医”，她也认识。</p>
沈羿。</p>
如果孩子真的喜欢，想要深造。</p>
就请韩子谦牵线搭桥，跟着沈羿继续学。</p>
刘一手看着沈七七那平淡的模样，晃了晃脑袋。</p>
他觉得自己上套了。</p>
原本以为得和沈七七辩论一番。</p>
谁知道她这么快就答应了！</p>
莫不是早就等着他？</p>
“你不怕我教坏了孩子？”</p>
“医者仁心，我信您。”</p>
“你也不常在粤东，不担心孩子的安危？”</p>
“我也可以常在。”</p>
沈七七觉得刘一手是误会了什么。</p>
正好房忠俊赶制了一批新的名片，她扭头就递到了刘一手的手中。</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