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笑得很得体。</p>
“你们公司的事儿，我上哪儿知道去？”</p>
“穆晴不是和大老板是姑嫂吗？”付昌宏不死心地追问。</p>
只是不管他如何询问，韩子谦都是那副态度：</p>
不清楚、不知道、不了解。</p>
韩子谦何许人也。</p>
战场也是上过的。</p>
还给无数高级将领动过手术，什么该说什么不该说他心里门清。</p>
怎么可能傻乎乎地往外说。</p>
“铛啷”。</p>
“刚泡上的钉螺，算是废了。”</p>
韩子谦和付昌宏同时向着声音发出的方向望去。</p>
下一秒，韩子谦的眼睛都瞪得老大。</p>
“大——”</p>
闹闹才开口，韩子谦一把就捂住了孩子的嘴。</p>
“不许哭！”他反应极快地找补。</p>
又抬头确认。</p>
打翻了一盆钉螺的不是别人，而是化名林舟，替陈友二坐镇酒楼的周凛。</p>
闹闹想喊大舅。</p>
但韩子谦军人的天性让他下意识地制止。</p>
按照风声，周凛现在应该在接受秘密调查。</p>
人却出现在这里。</p>
只有一种解释。</p>
所谓的调查，只是个幌子，他在执行任务。</p>
万一被闹闹一句无心之失戳破，真的可能要出人命。</p>
周凛强压下心头的波动。</p>
他刚才看见韩子谦进门已经在回避。</p>
只是听见付昌宏的话，一时乱了方寸。</p>
他嘴里字字句句说得大老板，一定是沈七七无疑。</p>
他媳妇儿进监狱了！</p>
周凛迎上前去。</p>
“抱歉，没有吓着孩子吧。”</p>
韩子谦见周凛装不认识他，他也干脆豁出去了。</p>
直接呵斥道：“你们酒楼怎么回事儿啊？毛手毛脚的。”</p>
“瞧瞧把我儿子吓得！”</p>
韩子谦将闹闹推出来。</p>
孩子脸憋得通红。</p>
不明就里的其他员工还真以为是周凛打翻了东西吓得，大气都不敢喘。</p>
实则只有韩子谦知道，他震惊之下捂得有点用力，把孩子给憋住了。</p>
现在孩子是真的吓傻了，大舅也不喊了。</p>
见是周凛惹祸，原本陈友二派来的人干脆作壁上观。</p>
正好给了周凛发挥的空间：</p>
“实在是抱歉。”</p>
“您看这样，我自掏腰包，你们今天点的菜半价行不行？”</p>
“打折？当我吃不起饭啊！你必须给我儿子道歉！”韩子谦痞气地朝着大门外一指，“就去外面，当着所有人的面道歉！”</p>
付昌宏抿了抿嘴，却又不敢开口。</p>
这也太过了吧。</p>
人家也是不小心的。</p>
仿佛刚才张弛有度的绅士形象都是假的一般。</p>
周凛也顾不上那么多，连声答应。</p>
二人并排朝外走。</p>
背对着众人的瞬间，韩子谦飞快地低声说道：</p>
“沈七七自己写的举报信，她有分寸，你忙你自己的。”</p>
“你在酒楼，或许目标一致，不用手软。”</p>
周凛手指微颤，表示明白。</p>
“宝宝，不好意思啊，刚才吓着你了，叔叔给你道歉。”</p>
周凛转身摸了摸闹闹的脑袋瓜。</p>
态度诚恳又谦卑，任谁看了都会觉得是韩子谦小题大做。</p>
。</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