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手抓着脸颊上的小手,过度的用力导致星阑白皙的皮肤出现红白的印子。</p>
“阑儿……”此时的赫连泽不知道该说些什么,只能任由内心的驱使让自己不断的呼唤着阑儿的名字,或许,只有唤了,心中才会有些慰藉。</p>
房间内窗户紧闭,燃烧了一夜的蜡烛依旧在燃烧,烛光岿然不动。</p>
淡黄色的墙壁,深褐色的书架桌案,藏青色镶边的坐垫,中央散发着暖意的简陋火炉,还有那静静垂吊的青色帷幔。</p>
一对璧人正躺在床上,十指交扣,祥和的并排躺在一起,被子替他们遮住了外界的寒冷。</p>
他们,还没有从幻境中醒过来。</p>
赫连泽狭长上挑的眼梢,纤长的睫毛下面含着一滴积聚已久的泪水,眉峰时而平展,时而蹙起,无常不定。</p>
锦被之下十指交扣的双手,也微微的颤抖着,指尖的白色隐匿在了黑暗之中。</p>
许久,赫连泽的情绪才渐渐的稳定下来,他没有离开阑儿的怀抱,他害怕自己现在心爱的女人面前展现自己最脆弱的模样。</p>
痛了,一叶障目,真的好么?或许,对于此时的赫连泽来说,是一个好的办法。</p>
“阑儿,上天是要看我赫连泽的笑话。”赫连泽沉闷着声音无力的说着。</p>
星阑微微张开嘴巴,强扭起一个笑颜,说道:“泽泽,无论你做什么选择,我都支持你。”</p>
说着,在他的额头上落下一吻。</p>
只是一个浅吻,瞬间给了赫连泽一剂定心药丸。</p>
门外的千素和千雪都目不转睛的看着紧闭的房门,站在最后面的何悠悠脸色变了变,她听的清清楚楚,当年的亓元起了偷换皇子的歹念。</p>
看着香案上的香柱燃烧尽之后,千素便运出墨绿色灵力将布置的幻境收了回来。</p>
其余三人只觉得眼前一黑,天旋地转之感罢了,没了着落。</p>
两双眼睛同时睁开,而后不由自主的转向能看见彼此的方向,深深的看着对方。赫连泽快速将眼角滞留已久的泪水擦掉,翻了个身将阑儿抱在怀里。</p>
“哎呦!”失重的何悠悠一个不留神便踩了个空,重重的摔在地板上,悲催的是下巴磕着地,疼的她眼泪花直冒。</p>
“你是何人?”坐在板凳上,抱着枕头和被褥的淳于甯被一个从天而降的重物给吓得差点从椅子上弹起来,等看到是人的时候,不悦的问道。</p>
“哎哟,该死的千雪!”毫无形象的何悠悠摸着发疼的屁股,在地上滚了两下才晃晃悠悠的站了起来,却发现自己来到了一个陌生的屋子。</p>
睡着的凝安被这两个活宝给吵了醒来,揉了揉迷糊的双眼。</p>
便看到屋子离奇的亮堂了起来,淳于甯竟然抱着被子坐在凳子上,更让人意外的是,还有一个女子站在旁边。她凌乱的坐起身,定定的望着屋内的两人,道:“你们……这都凌晨了不休息吗?”</p>
“小凝凝,你听我解释。”</p>
淳于甯还以为凝安误会了自己,连忙蹦跶到床边想要说话,却被凝安用手推了下去,道:“你怎么在我的房间?不对啊,这不是我的房间,那我的房间在哪里?”</p>
“喂喂喂,你们两个够了,这里是哪里能说说吗?”何悠悠忍无可忍的双手叉腰,大着嗓门问道。</p>
“这是定贤伯府,你是谁?”凝安问道。</p>
这个姑娘平白无故出现在房间,竟然不知道这是哪里,真是怪事。</p>
“定贤伯府?”</p>
何悠悠喃喃道,随后长吁了一口气,拍着胸脯道:“吓死我了,我还以为是到了贼窝呢。”</p>
说着,便准备打开门想要溜之大吉,却被走过来的凝安拉住,道:“你到底是谁,为何私闯民宅?”</p>
“哎呀!”何悠悠很不满意自己的衣服被人扯着,都扯变形了,动了动肩膀,这才将衣服解救出来。</p>
瞅了一眼黑乎乎的外面,努着嘴挑起眉梢说道:“我乃是贤王爷的拜把子妹妹,他和我嫂子在哪里?”</p>
站在屋内的淳于甯目色沉了沉,质疑的问道:“我可是从未听说过贤王爷有什么妹妹。”</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