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到阑儿有哭出来的征兆,赫连泽的心抽痛着,但是有些时候,必须要让她学会独立。</p>
当初和阑儿刚开始的时候,总想着让自己为她撑起一片绿荫,但是随着时间的推移,他的那些虚妄只是虚妄罢了。</p>
阑儿学着依赖自己之时,却被这番言语打击,是自己的性情太过无常,还是别的原因?</p>
现在,他总算明白了,他对阑儿的心动,就是因为她有着独立自强的性格,而不是想要一心一意去用“照顾”的谎言来抹杀她的天性。</p>
无处安放的手再一次拿起古卷哗哗的翻着,想要用这种清脆的声音缓解自己的尴尬与愧疚。</p>
坐在一旁的星阑余光看着别扭的阿泽,扑哧一笑,脑袋靠在他的臂弯处,扬起下巴盯着赫连泽的脸,照她这个角度,泽泽的五官都在一个狭小的范围之间。</p>
“原来,别扭起来的泽泽也很可爱。”她甜甜的笑着。</p>
赫连泽嘴唇动了动,忍住想要笑出来的冲动,眨了眨眼睛道:“那依阑儿看来,亓元为何要抓住子陵的母亲?”</p>
“嗯……”</p>
星阑摸着下巴,思索了一下说道:“应该是威胁子陵,子陵现在除了悠悠,也就只有他的母亲了。”</p>
“那亓元为何要威胁子陵,子陵对她来说,有何作用?”赫连泽继续问道。</p>
这下,星阑的五官真的皱成了包子,她努着嘴思来想去,都想不出个合适的答案,很是挫败的望向了赫连泽,可怜兮兮的说道:“泽泽,阑儿愚笨,还请提个醒。”</p>
这突如其来糯糯的声音让赫连泽眼神一滞,心中像是被羽毛挠着一样,有些失措的他端着凉了的茶水一口饮下。</p>
道:“若是从各个方面都推不出来,那这个结论便有十分之九的可能是错误的,所以,你得重新找其中的潜在联系。比如,想想子陵的母亲,以及她说过的话。”</p>
星阑转了转眼珠,掰着手指头道:“子陵的母亲一定是认识文异大将军的。”说着瞅了一眼赫连泽。</p>
见他点点头,星阑的自信又高涨了许多,继续道:“亓元是西蛉国前朝王女,子陵的母亲原本在碎叶城,但是忽然出现在了王城,这说明亓元一直关心着子陵母亲的动静,更深一步的说明,她们俩应该认识。”</p>
“阑儿,前面还好,后面的这一个结论太过牵强,你是凭感觉瞎猜的。”</p>
赫连泽提醒道,“你有读过关于二十年前封国与东厥战争的记载吗,就在书房的第二排第一个格子里。”</p>
……</p>
星阑心虚的缩了缩脑袋,道:“我好像不知道耶。”</p>
“当年,我可是特意叮嘱过你和三弟要好好的阅读此书,当初三弟已经过了考核,你的试卷,去哪了?”赫连泽笑着问道。</p>
不知为何,泽泽的笑容总感觉阴恻恻的,星阑为此打了个寒颤,支支吾吾的说道:“有吗?我怎么不记得了?”</p>
敌意不明,最好不能自投罗网,说不定是一个套路,根本没有这件事情发生,星阑暗自嘀咕着。</p>
“罢了,还是我说吧。”赫连泽有些妥协的说着。</p>
当年这件事情是真的发生,那是阑儿第一次没有主动交父王的问卷答题,要不是自己拦着,讨好父王说下去一定好好教导阑儿,估计后面的小黑屋,阑儿定是终身难忘。</p>
他开口道:“当年父王和先皇坐镇碎叶城,部下便在碎叶城见到过西蛉国主尤胥的行踪。”</p>
“两国交战,第三国的国主还出现在那里,动机显而易见嘛。”星阑瞬间精神了不少,机灵鬼似的猜到。</p>
赫连泽没有做出明确的回应,而是避开这个敏感话题,继续道:“这三十年来,西蛉国主有五次到访皇城,每次各方封王和皇室王族都会聚集在皇城。</p>
西蛉国国主有一个非常受宠的妃子,叫文缘,是文异的同胞妹妹。</p>
当年因为文异的战功,文缘便被还是将军的尤胥八抬大轿娶为正妻,之后尤胥成为国主,文缘顺理成章成为贵妃。</p>
每次出行,尤胥都会把文贵妃带在身边,前两次为了两国的边关贸易来到皇城,就带着文缘。</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