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还不过来交换信物。”赫连徵眼含笑意的说道。</p>
“信物?”凝安错乱的看着贤王爷,想要从他那里得来答案。</p>
谁料一向温文尔雅的赫连泽竟然有些炸毛,似乎对于凝安这样的半脑有些无语,没好气的呲着牙道:“今早送来的礼服,上面摆着玉佩,你可有带?”</p>
“哦。”凝安恍然大悟,悄悄从锦袋里将玉佩别在腰带上,随后疑惑的又看了一眼赫连泽,她为何感觉现在的贤王爷脾气不对劲,倒像是,倒像是……淳于甯?</p>
被自己想法惊住的凝安蓦然抬头,见贤王爷以及离开席位,忙迈着快步并排走上丹墀旁的台阶上,来到太上王跟前一同作揖。</p>
赫连徵示意旁边的宫人将酒盘端上来,说道:“将这杯酒敬给你们的母后。”</p>
亓元莫名其妙的看了一眼赫连徵,当初说好的,自己不会饮酒。</p>
“夫人,这是米酒,无碍的。”赫连徵低声说道。</p>
原来是米酒,亓元紧蹙的眉头才松了松,挂起勉强的笑容,接过赫连泽递过来的酒樽,慢慢喝了一口,却不想竟被米酒好端端的呛了一下。</p>
众人见上座的太后娘娘呛水,都大气不敢出一声。“夫人,你没事吧?”赫连徵脸色大变,忙扶住亓元的胳膊,空出的左手不断的在她的脊背上顺着气。</p>
“我无咳咳咳……”</p>
亓元还没有说完一句话,直接被呛得满脸通红,倒在王座上撕心裂肺的咳嗽着。许久,亓元才算是缓过神来,无力的靠在椅子上大口大口的喘着粗气,随后渐渐的恢复如常。</p>
“看来,夫人的病是又严重了,来人,呈药!”赫连徵满眼全是心疼,朝旁边的宫人命令道。</p>
不一会儿,只见易了容的绍音,穿着一袭白色窄袖交襟长袍,微微颔首,端着一碗黑乎乎,且冒着白起的汤药,脚步轻盈的飘到亓元跟前,款款的说道:“太后娘娘请吃药。”</p>
亓元见是绍音,忙将嘴巴紧闭,暗自朝赫连徵眨着眼睛,示意她可以坚持下去。</p>
哪曾想赫连徵的眼睛就像是失明了一样,完全看不到亓元对自己的求救,而是粲然一笑,大手抚上她的肩膀。</p>
轻声哄道:“夫人,这几日这位大夫的医术大家都看在眼里,你的病情逐渐好转,今日是孙女的百日宴,你喝了药才可以用好的状态来参加宴会,是不是?”</p>
赫连徵的声音说大也不大,说小也不小,正好可以逐字清晰的让下方的官员们听见。</p>
绍音见机,直接双膝跪在地上,举案与眉平齐,恳切而嘹亮的声音响起:“还请太后娘娘服药。”</p>
上百只眼神的交流,除了他国封王的官员都站出筵席,驻足在红毯之上跪拜道:“臣诚请太后娘娘服用汤药。”</p>
越王看了一眼大家,也站起身说道:“今日乃是大喜之日,太后娘娘还是借着祥瑞之气喝药才是,说不定病情会有很大的好转。”</p>
“臣诚请太后娘娘服用汤药。”众臣们见越王发话,再一次伏地而拜。</p>
冰冷的视线铺洒而下,众人都看着自己,亓元的脸色顿时铁青,肩膀从赫连徵的手下抽离,赌气般的取过滚烫的汤药,一饮而下,口腔和嗓眼中的涩疼让她不适的皱了皱眉头。</p>
随手一挥,冷声道:“下去。”</p>
“是。”绍音盈盈一拜,嘴角露出若有若无的笑意从偏殿的门口离去。</p>
“罢了,你母后身体不适,敬酒就先免了,交换玉佩吧。”赫连徵笑道。</p>
“是。”赫连泽作揖道,便取出挂在腰带上的额玉佩,与凝安交换了过来。</p>
“恭祝贤王,定贤伯喜结连理。”国师大人第一个开口,众朝臣也都纷纷道贺。</p>
坐回原位的赫连泽见礼乐声响起,趁着走进来的舞女准备翩然起舞,便暗自拉了拉凝安的袖子,低声道:“快点寻个机会离开这里。”</p>
凝安斜睨了某人一眼,傲娇的挑了挑眉梢,说道:“你还是安心待在这里比较好,免得出去了乱事。”</p>
赫连泽见凝安软硬不吃,脸色瞬间阴沉了下来,冷声道:“你敢违背本王的命令?”</p>
凝安咧嘴一笑,脑袋靠近赫连泽的耳朵旁,低语了些什么,随后自顾自的喝酒吃菜。</p>
上座的亓元认出了领舞之人,乃是泠韵,眼眶的放大导致瞳仁都变小了许多,红唇微颤,藏在袖子下,握拳的手都快要被自己额指甲戳破手心。</p>
斜上方明亮的灯烛将她一起一伏的锁骨照的愈外的明显,忽而恍若游龙浮于白云,忽而恍若暗蛟沉匿黑海。</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