涂涂改改写了撕撕了写，待总算写好了，看看窗外，估计都晚上七八点这样了。</p>
左大娘和冯大娘早已休息去了，厨房只留了一盏小油灯，一个大锅里还温着水。</p>
用小木桶拎了热水去房间洗完澡，又去井边将换下的衣裙洗干净晾在自己的小院子里。</p>
斐舞想了想，悄悄走到二进院子，方大人的书房那边。书房有灯火，橘红的亮光透过窗户的菱花孔印照到院子里，温暖又安静。</p>
透过一扇没关的窗户，斐舞看见方秦正伏在桌案上，一手抚着账册，一手在打着算盘，然后再提笔记账，神情专注而温和，看情形，一时半会儿不会结束。</p>
斐舞转身回了厨房，翻出几只鸡蛋，拿盆和了一些面，擀皮切线，又从农场取出一些新鲜的小油菜，几根细蒜切细。</p>
取了柴火填进灶底，烧水下面。</p>
不一会儿，一碗香喷喷的面条上卧了三个荷包蛋，几根绿油油的小油菜上撒了一点细蒜沫和猪油。</p>
拿了饭盒端着一碗面，边上放了盏小油灯，斐舞来到书房门前。</p>
“大人，您开下门。”斐舞轻轻说道。</p>
屋里的方秦一愣，随即站起身来，走过来打开门。</p>
只见少女披着乌黑的长发，面前端着一个饭盒，饭盒上小油灯的柔光照在如玉的脸颊上，一双漆黑的大眼睛闪着星光，正雾蒙蒙地看着他，那眼神能让人想就此溺毙在里面。</p>
他喉头滑动一下，按捺心头一点悸动，哑声问：“怎么没睡？”</p>
“民女见大人还在忙，便下了碗面。”说着，斐舞走进屋里，将饭盒里的面碗端出来放在桌上，又摆上筷子。</p>
“大人肯定饿了，快趁热吃吧。”</p>
方秦走回桌前，看了看面碗，又看了看斐舞，微微一笑：“舞娘这是心疼我了？”</p>
“……”斐舞飞红了脸，想啐他，可她知道不能这样，便假装生气，拿了食盒便跑出门。</p>
没想到一向持重的方大人竟然也会调戏人，果然男人就不能对他有好脸，稍微给他点脸子就开始信口开河了。</p>
方秦见舞娘一脸害羞的模样跑开，忍不住轻轻笑起来。</p>
拿起筷子挑了面慢慢吃着，不一会儿一碗面下了肚。</p>
坐在圈椅里想了半天，满脑子都是少女娇羞的模样，让他如坐针毡，心底有团火苗慢慢窜上来，烧的筋脉都隐隐胀痛。</p>
账册也看不下去了，他起身走到斐舞住的小院子里，只见小屋子黑漆漆安安静静，里面的人像是已经歇下了。</p>
站了一会儿，方秦回了二院，进了他和凤渊洗漱的浴房，脱了衣服，舀冰凉的池水从头浇下。</p>
直到体内那团火慢慢平息下来。</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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