暗卫走后，凤渊小心将布片收进匣子，拿着起身走出书房。</p>
现江州回归楚帝凤越手中，他颁下旨，让齐王暂时留在江州操练水师。</p>
江州城里，凤奕幼帝曾住过的皇宫，如今已改为齐王府。</p>
凤渊走回寝殿，殿前锦玉锦珠急忙向他行礼。</p>
“下去吧。”他挥挥手，径直绕过屏风，到了里间床榻边。</p>
他的床上，铺着斐舞在淮州随园使用过的枕头铺盖被子，挂的床帐也是从那边取过来的，床头衣箱里，依旧放置她曾穿过的衣裙。</p>
仰身躺在床榻上，枕着散发馨香的枕，就好像她还偎在他身边一样。</p>
“舞娘，你好狠的心。”凤渊喃喃自语，将匣子放在枕边，拽过被子盖在自己脸上，深深吸了一口气。</p>
寝宫外，安阳走了过来，身后跟着端了一只食盘的锦莲。</p>
小顺子将她拦住，“殿下已经歇下了。”</p>
“本宫来给天北哥哥送参粥的，你去通禀一声吧。”</p>
小顺子摇头道：“实在对不住，我家王说了，除了奴婢几人，任何人不得踏入凤阳殿一步。”</p>
“你！”安阳恼怒地一甩袖，转身回了自己住的翠微殿。</p>
“将袁晚叫来！”安阳公主吩咐锦莲，“参粥拿出去倒了！”</p>
锦莲应声，端了玉盏出去。</p>
哗啦！安阳公主挥袖扫落案几上的茶碗玉盘，面目有些狰狞。</p>
“凤渊，本宫等了你八年，你都推三阻四不肯娶我，如今还因为那个死了的女人怨怪与我，本宫不信，你为那贱民，连袁晚也不娶了！”</p>
没多久，等殿中婢女收拾好地上狼藉，锦莲领了袁晚进来。</p>
“见过公主殿下。”袁晚战战兢兢地向安阳公主行礼。</p>
“罢了。”安阳公主斜倚在软榻上，眼皮不抬地说道：“这都过了四月了，你与天北哥哥的婚期一拖再拖，难道一点都不觉得奇怪吗？”</p>
袁晚低着头道：“殿下说国丧期间，他要为先帝守孝一年。”</p>
安阳公主冷笑一声，抬眼看过去，“国丧期间不能娶妻，却早在淮州就与别的女人睡在一起，这也是守孝？”</p>
袁晚愕然。安阳公主也是云英未嫁的姑娘家啊，虽说比她大一岁，但也不能说出这样粗鄙的话来。</p>
“臣女不敢妄议齐王殿下。”</p>
“哼！”安阳公主起身，来到袁晚面前，还未开口，忽然闻见袁晚身上有一种香甜的味道，让她忍不住喉咙发紧，弯腰呕了两声。</p>
“殿下怎么了？”锦莲惊呼，连忙扑过去顺着安阳公主的后背。</p>
袁晚也惊了下，站在那里不知所措。小声问道：“公主，要不要叫个御医过来？”</p>
安阳公主接过锦莲递给她的茶盏漱了漱口，吐在盂钵里，闻言顿了下，转眼看向袁晚，“你先回去吧，本宫没事，早先吃了两块香瓜，有些伤了脾胃，已经好多了。”</p>
袁晚欠身告辞。</p>
安阳公主坐回软榻上，捂住小肚子发了半晌呆，抬眼吩咐锦莲道：“不要跟别人说起刚才的事。”</p>
锦莲有些惊疑不定，连忙点头，“奴婢不会跟别人说的。”</p>
安阳公主转过头，呆呆地看向殿外半晌，“吩咐前院备辆青棚马车，本宫要出府一趟。”</p>
*</p>
已是五月，天气有些燥热，木屋周围那一圈荆棘院墙，已经窜有三四米高，密密匝匝，根根尖刺幽青森冷，发着幽蓝色，扎人一下，几天都红肿着。</p>
方秦被扎过两次后，就再也不敢碰那些尖刺了。</p>
“好痛！”他举着曾被扎过的手指向斐舞叫道，“舞娘吹吹就不痛了。”</p>
斐舞敲了他脑袋一下，“再装给我看看，瞧我信不信！”</p>
他那手指早几天前就好了，连点痕迹都没有，他还时不时地跑到她面前，举着手指让她吹。</p>